翌日林莫憐過來和父母一道用朝食的時候,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尋常。
比如說,她來的時候林墨軒居然是從屋子裡走出來的,而不是跪在廊下;比如說,林墨軒雖然依舊面色蒼白,但是看上去休息得不錯,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和昨日裡被她撿到時陷入昏迷的模樣可謂大相徑庭。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這人今天居然格外主動,見了她便眉眼含笑,不用邀請已經自覺上了她的馬車。
“你今天……怎麼态度變化這麼大?”林莫憐狐疑地看着林墨軒。
玄衣少年這會兒正倚着車壁抱膝而坐,神情恹恹地閉目休息。聽見林莫憐問話,林墨軒睜開眼,淡淡一笑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緣故。”林莫憐上下打量着林墨軒,“明明昨天還在說你沒有信任我的能力,今天你是怎麼想通的?”
“我大概知道了殿下在試探什麼。”林墨軒道,“而且,我有點生氣。”
“稀奇啊,你居然還會有生氣這種情緒。”林莫憐大感意外,“所以,母親在試探你什麼?”
“我是不會說的。”林墨軒道。
“那麼說,是與我有關?”林莫憐問。
林墨軒:“……”他明明一個字都沒說!
“看來是我猜中了。”林莫憐輕笑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知道了麼?你先歇着罷,等我查明白了再來找你算賬。”
于是中午駐紮休息的時候,林墨軒就瞧見遠岫與荷衣在一處說了會兒話,再之後,就是遠岫回來低聲叙述昨晚發生的事情。
林墨軒:“……”行罷,隻看昨晚荷衣對他的态度,今天會有這麼一出真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也不知是荷衣有分寸,還是她其實不明白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關于附骨釘的事情這姑娘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隻是簡單用酷刑二字一語帶過。林墨軒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隻要附骨釘的事情沒有傳揚出去,其餘那些瑣碎小事,阿蓮知道便知道了罷。
但是很顯然,林莫憐不認為這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