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隆昌派了傭人來請,他們跟着傭人去往宴會廳。香槟塔和精緻的蛋糕立在桌上,荊夫人挽着丈夫的手,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旗袍,同樣白色的絲線繡着不明顯的白梅,頭發用綴着珍珠的梳子盤好,明明已經四十,依舊溫婉美麗,果然是歲月不敗美人。
她笑着與賓客交談,聽聞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掩着嘴笑得眼睛彎彎。
齊塵月與荊長雲走過去,齊塵月與荊夫人道:“生日快樂啊,荊夫人。”
“謝謝齊司令。”荊長雲攬住母親,荊夫人笑着瞧了一眼荊長雲,轉頭對齊塵月道,“我這個兒子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一樣。以後要麻煩齊司令了。”
齊塵月接過侍從的酒,笑着與他們夫婦碰杯:“他有他的好,不麻煩。”
荊家夫婦帶着兒子又去招呼别的賓客,齊塵月去桌旁拿起一塊甜點,還沒來得及吃,就有人拿着酒過來敬他。
“齊司令,我敬你一杯。”
“齊司令好久不見,我敬您。”
“哎呦,齊司令,上回的事情謝謝你,我得敬您,可得給我一個面子。”
幾杯酒下肚,齊塵月看着甜點也沒有胃口了。
“老齊,老齊。”來人快步走到齊塵月旁邊,一口京腔低聲問道,“你怎麼回事兒,聽說你就收了那大少爺了?”
“老許,别一驚一乍的,不就多個副官使喚嘛。”齊塵月一邊對打招呼的人點頭回應,一邊低聲答道。
許清生一下子摸不着頭腦:“嘿?你不是個不想事兒的主啊,這少爺來了有什麼好處,什麼也不會,要隻是興緻來了,吃不得苦的主,玩兩下走了也就走了,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咱當個笑話看看,那萬一是整出了什麼亂子,咱還得給他擦屁股不讨好,再說了那點軍械的錢你缺嗎,楊伯伯一下子就可以幫你搞定。”
“我可不會慣着他,既然來了我這,就得按我的規矩。”齊塵月答非所問,“我不想什麼事都麻煩楊叔叔,他幫我的夠多了,你可别和他提這回事。”
“知道知道,楊叔叔還在南京,我上哪和他提。”許清生喝了口酒,“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為啥收了那大少爺?”
“哎呀哎呀,我說一見如故,我心生歡喜,瞧他順眼算不算個正當理由。”齊塵月随口敷衍兩句。
許清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老齊,你這麼多年沒有喜歡的姑娘,不會是因為…”
齊塵月錘他的手臂,笑着回他:“滾滾滾,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别擔心了,一個小少爺翻不出什麼花來。”
“那便好,你心有成算,我就不多說了。”許清生笑着躲他的拳頭,“我跟你講件正經事兒。”
齊塵月點點頭:“你說說。”
“情報科科長冉冉姐和我說□□啟用了一個特工來我們天津。”許清生拉齊塵月到角落邊坐着,“代号是溪白。”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關于這個溪白的嗎?”齊塵月緊縮眉頭,對這種事情感到麻煩至極。
許清生搖搖頭:“藏的可嚴實,什麼都不清楚,且走且看吧,冉冉姐的實力,肯定很快就能挖出點什麼。”
“嗯。”齊塵月應了一聲,最近幾天的勞累排山倒海似的堆了過來。
姜冉端着酒杯走過來坐在他們倆旁邊,對齊塵月說道:“師兄好呀,你們說什麼呢?”
“冉冉姐,單隻問他好,瞧也不瞧我,原是我不配了。”許清生裝的可憐兮兮的抱怨。
姜冉轉過頭翻了個白眼,許清生更裝的可憐,對齊塵月說:“冉冉姐是不是白我了,你看她是不是白我了。”
“别鬧了,情聖弟弟,好歹都是行動科科長了,咱能不能成熟一點。”姜冉端着嚴肅故意隔着齊塵月對許清生指指點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叫清生,别叫我情聖。我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呢,叫情聖可冤了。” 許清生仰頭歎口氣,故作潇灑,“而且我可成熟穩重了,冉冉姐可别在外造我的謠。”
姜冉聽到這話,笑得可歡了,說話都不利索:“我最喜歡在…在外面胡說八道,你就是情聖,談過二十個姑娘,風流浪蕩。”
許清生不看她,又轉向齊塵月尋求幫助。姜冉也不甘示弱的轉向齊塵月,瞪着無辜的大眼睛。齊塵月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舉起雙手放在胸前佯裝投降:“你們再戰,我去陽台透透氣。”然後不顧阻攔飛速逃離了宴會廳。
遠處的荊長雲正在父母的介紹下和一個個叔伯打招呼,他點頭微笑,餘光瞥了一眼剛剛脫身離開宴會廳的齊塵月,又在父母的介紹下認識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