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去拿吧。”齊塵月坐回辦公的位置上,繼續篩看着上午姜冉帶來的信息。荊長雲就坐在會客的小沙發上,看着一疊厚厚的報告書,兩個人互不打擾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看完了幾個人的具體信息,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齊塵月剛想喊荊長雲去開門,一擡頭卻看見他靠着沙發的一角睡着了,手裡的報告書卻還是松松的捏在手上,沒來由的覺得好笑。他隻好輕聲起身,去開門的時候還順手拉上了荊長雲面對着的那邊的窗簾,為他遮掩了窗外的光。
齊塵月打開門,趙習源剛想說話就被齊塵月制止了,笑着揮揮手,示意他出去講。趙習源透過他看見歪着身子睡着的荊長雲,笑着無奈的搖頭,讓出位置,讓齊塵月合上了身後的房門。
兩人去了趙習源的辦公室,一進門趙習源就開口道:“這小子,讓他喊你起來,自己怎麼又睡着了。”
“興許是昨天到處跑累着了,晚上還做了許久的噩夢。”齊塵月拿過趙習源手裡的文件,笑着替荊長雲找借口,“睡一下就睡一下,又沒耽誤事情。”
“司令,你可少偏袒他一些吧。”趙習源随口一說,又轉向正事,“這個文件記錄了一宗三年前的綁架案,綁匪為首的也是一個獨眼男人,但當時綁的不過是個小人物,最後人回來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隻有這一宗嗎?”齊塵月掃過手裡的文件,合上後,“記的太随意了,也沒說怎麼回來的,哪裡來的?”
“隻有這一宗,警察局的舊案間裡找到的。”趙習源答道。
“這警察局怎麼辦事的?就這麼随便糊弄。”齊塵月用手敲敲放下的文件,“這個讓阿雲帶給老許,讓他們從這個人下手,順便再查查有沒有失蹤過又回來的人。”
“是,司令。”趙習源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一刻了,“晚上您和關小姐有約,要先回去換身衣服嗎?”
“嗯,準備準備回去了。”齊塵月走出辦公室,“這兩天辛苦你了,結婚才三個月,三天兩頭跟我折騰,再這樣下去你家沁秋都要背地裡埋怨我了。”
“哪會呐,阿沁還說你挑的生日禮物合她心意,托我向你道謝呢。天冷了,準備給我織條圍巾還有你的份。”趙習源裝作悲傷的樣子長歎一聲。
“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這圍巾到我手裡我一定好好保存。”齊塵月看他故意歎氣的樣子笑道,“我這是沾你的光,你歎個什麼氣。”
趙習源裝不出悲傷了,打趣笑道:“司令你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連個心疼你的人都沒有,總得沾我的光。”
“别讓我在這撂你。”齊塵月壓着聲音滿臉笑容道。
趙習源見好就收,笑着離開:“我先去喊小吳把車開過來。”
齊塵月擡腳準備下樓,突然想起來辦公室還睡着個荊長雲,又折返回去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自然的放輕了聲音,一進去就看到已經醒了的荊長雲,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顯然是睡迷糊了,說不定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
荊長雲見到齊塵月傾身進來,反射性的站起來敬禮:“齊先生。”
“阿雲快來,回去了。”齊塵月看他一臉迷糊還記得向自己敬禮,倒是覺得好笑,但礙于年輕人的面子,總歸是收斂了部分笑意。
荊長雲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齊塵月身邊,一臉懊惱:“齊先生對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睡的這麼香還要齊先生來喊自己回家,荊長雲你丢死人了啊。荊長雲餘光瞥見掩着的窗簾,窗簾也是齊先生拉上的嗎?
“盯什麼呢?”齊塵月朝他招招手,“習源在下面等着了,你想走路回去不成?”
“沒有沒有。”荊長雲跟上齊塵月的步伐,低頭道歉,“抱歉齊先生,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那這次怎麼算?”齊塵月看他這麼認真道歉,裝作嚴肅逗他玩,“得罰,你認不認?”
“我認,罰什麼都行。”荊長雲的語氣特别誠懇,臉上的樣子卻透露出一種“我已經知道錯了,可不可以罰輕點”的樣子。
“罰你明天去鳥市大街拉黃包車。”齊塵月随口扯道,“拉滿十個客人才行。”
荊長雲聽完松了口氣,認真道:“好的,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