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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正式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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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暗了,夜色漆黑,烏雲蔽月。

冗長的前戲總是令人昏昏欲睡,魔術師合攏雙手:“來見證火神的禮物。”該上正菜了,感受來自魔術界的震撼吧。

馥郁甜香萦繞鼻尖,忽遠忽近的電子音噪雜難辨,空中劃過一點火光,緊接着近百米開外,作為園區标志之一的獨角獸鐘樓轟然倒塌!遊息則在此時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煙塵滾滾,聖潔的獨角獸在夜色遮掩中發出凄切悲鳴,閃爍的燈帶噼裡啪啦火星飛濺,在即将淪為廢墟的建築底下有一團小小的身影,那似乎是一個小孩。火焰霎時席卷園區,空氣變得滾燙起來,魔術師的瞳孔中映出人群驚慌失措的可憐景象,秩序的維持顯然已經岌岌可危。

高台上,魔術師笑容殘忍:“看到了嗎?多麼完美的現場演出……”

砰砰砰!

得到進攻命令的武裝人員當即放開手腳,密集的火力直沖台上,然而白煙散去卻隻見被摧殘至千瘡百孔的蓮瓣,魔術師已然不見了蹤影。

擦着火舌退至空曠處,遊息将懷裡的人松開:“捂住耳朵。”

懷裡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孩,身上裹着件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衣服的破布,要不是遊息眼睛毒,就這一身烏漆嘛糟絕對能夠完美融進黑夜。

這孩子為什麼沒有被疏散?思緒快速閃過,遊息尋了處安全區,附身揉着對方滿是塵灰的發頂:“别怕。”

園區火勢很大且蔓延速度奇快,遊息算了下時間,打濕外套遮住小孩口鼻:“待這兒别動,我等會兒就過來……哦對了,這個拿着。”他想起兜裡還有顆糖。

那小孩最多不過五歲,不知是被吓到還是怎麼,整個過程中沒有吐出半個音節,此是一雙眼睛始終盯着遊息——而後者自動把這理解成了對救命恩人的感動。

小孩死死捏着遞過來的糖,瞳孔中映照着遠處灼灼火光:終于,找到你了……

這邊遊息将人安置完畢,那邊火力攻擊卻傷不了魔術師半點。此時此刻,所有持槍刑警腦海中同時升起懷疑的念頭:這怎麼可能?!

“你們猜呢?”華麗的嗓音恍若魔鬼低語,陰影落下,帶着兜帽的身影真如死神降臨,鐮刀收割生命。

铮!鐵器相擊激蕩出令人牙酸的鳴叫,那柄抵擋傷害敵方的黑傘終于招架不住,綢緞傘面整個開裂,鋼制骨架扭曲變形,交鋒中濺起的火星在迅速蔓延的火海中根本如滄海一粟。遊息技巧性收力,鋼構如願将對方刀尖帶轉,刀下的武裝人員迅速逃離。

“原來是團夥作案,怪不得這麼嚣張。”遊息嘴毒得像灌了敵敵畏,“也是,花生米還能湊盤下酒菜。”

對面的人大半張臉隐在帽兜下,然而遊息敏銳地從對方身上覺察出一絲熟悉,傘骨在又一次對抗中徹底報廢。脊骨形狀的鐮刀迅疾席至身前,遊息當然不可能那血肉之軀跟對方硬抗,于是後者節節敗退,前者步步緊逼。不過片刻,遊息身後隻剩一堵被炙烤得灼熱的牆壁,而對方的屠刀已經舉至身前。

那是獨角獸逶迤垂落的長尾,承重牆搖搖欲墜,白漆剝落顯出底下鋼筋鐵骨的原貌,遠處的消防鈴聲撕裂蒼穹,遊息驟然發力!

與此同時,

咻——!

子彈劃破空氣。

噗呲、

嘭!

液體濺落,空氣中多出幾縷冰冷的鐵鏽味,眼前人被掀翻在地,帽兜也因此滑落,露出底下鮮豔的服飾以及一張塗滿油彩的詭異臉龐。

——歌劇院的小醜?!

遊息瞳孔驟縮,當即奪過對方武器,動作迅猛如神,而後者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小醜顯然與之前那場荒誕怪夢中不同,遊息和對方距離最近,也就愈發真切地感知到這不隻是一名提線木偶,這更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隻見顯露面目的小醜咧着嘴角,用手硬生生将脖頸處的狙擊子彈扣了出來,血箭橫射,骨骼血肉發出極微小的響聲。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真的不是什麼生化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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