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走遠,潮流男換了個姿勢,更為風騷地倚靠在扶手上,力保能夠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自己的風采。
而效果簡直拔群,不過片刻就收獲了更為密集且隐晦的目光。
于是遊息一下渡輪就找到了目标:“你出獄的新職業是進軍R國影視?”
諾法克回身,一本正經道:“不是出獄。”
他補充:“……是越獄。”
以那位暴脾氣典獄長的性格,提早一天、哪怕一分鐘也是越獄。
遊息:“哦,那需要告訴你,我已經考公上岸了,以後得注意點影響。當然,你要是真打算去拍三級片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為你介紹點人脈。”
“……”
角落裡的中式餐館,諾法克點完菜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華點:“我親愛的朋友,你怎麼會有這種人脈?不是說華國掃黃很嚴格?”
遊息面不改色:“在Y國網戀的時候認識的。他說他家在貧困山區種茶葉,問我買不買。”
不對勁,諾法克問:“你買了?”
“我把同學推給他了。那同學動了真感情,千裡迢迢飛到R國準備買茶葉,正好撞上拍攝現場。”
這間餐館就開在港口,從所處樓層往下望,船行船往茫茫碧海盡入眼底。最後一道韭菜雞蛋餅上來時帶着濃郁的香味,諾法克還沒發表意見,遊息已經偏頭起身推開凳子,而後就着窗戶一躍,直直飛入水中。
“老闆闆——!”服務員驚恐大叫,“不好了你的韭菜雞蛋把客人吓走了!”
“我就說我們店不該放這麼鄉土的東西……”
急匆匆趕來的老闆是個地地道道的小胡子日本人:“不可能滴!絕對不可能!八嘎——”老闆往外一探頭,話音忽然哽住,“阿裡醬,你可能要失業了。”
底下
案邊圍滿了人,而在人群中心,渾身濕透的男子正對着落水的少年進行急救,圍觀者迅速舉起手機:“好心人!”“救人的小哥哥好帥啊”“天呐,這個時候了你在想什麼”……
議論聲不絕于耳,從水裡撈起的少年渾身赤裸,遊息扯了條幡布給人披上,在幾次心肺複蘇後敏銳地躲過了從對方嘴裡吐出一小股水箭。幾條小魚興奮地甩着尾巴刺溜回海裡,少年悠悠轉醒。
四周響起了掌聲,店老闆劫後餘生地抹着眼淚:“這真是個好人呐,阿裡醬我們有有救了,我們的韭菜沒有任何的問題。”
身旁的服務員卻指着前方驚叫起來:“啊!老闆你看!”
“不是小老弟,就算不要你以身相許,好歹也不至于恩将仇報吧?”那少年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咬住他的救命恩人不松口,身為那個倒黴的救命恩人,遊息感到一陣蛋疼,“早知道你是條毒蛇,我就是直面韭菜雞蛋餅都不要……”
少年咬住他的手腕,狠厲的模樣更像一頭饑腸辘辘終于找到食物的年輕獅子,遊息有瞬間的恍惚,仿佛自己是什麼喪盡天良滅人全家的兇手,不然這人眼裡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狠意……不對,這更像是憤怒。
“你在氣什麼?我應該沒有見過你。”他掐着少年的下巴迫使對方松口,轉而用解脫的那隻手腕攥住了少年的腕骨,伶仃纖瘦,觸感卻異常綿軟。隻是内側橫亘着一條傷疤,切口平整利落,像是曾被人毫不猶豫地一刀砍下。
而以這樣的揮刀角度,這隻手應該不可能保留下來才對。
遊息神色微動,在訓練冷兵器時,他最為擅長的就是用刀,也尤其喜歡一把精鋼鑄成的唐刀,隻是後來因故遺失一直沒能找回,摩挲着早已愈合的傷口,他問:“你是誰?”
“唔、唔……”少年下意識顫了一下,被迫仰頭的姿勢使得涎液從嘴角流出,淺色眼眸帶着狠意,一掌揮出卻被遊息輕易鉗住,後者順手還把他身上搖搖欲墜的布料往上提了提,附在耳邊的聲音輕佻散漫,“寶貝,别這樣,大庭廣衆我也是會害羞的。”
這句用的是R國語,暧昧的語言和利落把人打包的動作完全不匹配,圍觀者大失所望,“切,浪費資源的小情侶”“浪費我時間”“退了退了”“沒意思散了吧”之類的聲音不絕于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人裹成一個粽子,遊息對着人群羞赧一笑,而後竟堂而皇之地将人提溜帶走。
依舊是飯店,等遊息回到座位時諾法克已經酒足飯飽擦拭嘴角,隻留了一桌子的殘羹冷菜。見遊息帶着個身份不明的少年,他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詫異或是疑惑之色,隻給出一句:“記得付飯錢。”
“……”遊息不知從哪裡找了根繩子,把少年結結實實捆在椅子上,聞言笑罵:“沒錢,把你抵這刷盤子你就老實了。”
一通折騰下來早就沒了胃口,暗中關注的服務員及時上前詢問更換菜品,同時将手裡的購物紙袋放在桌上,說話溫聲細語:“右手邊直走是洗手間。”
“好的,謝謝。”
紙袋裡整齊疊放着一套衣服,飯店敏銳地察覺到客人的需求。遊息也覺得讓人一直中空赤裸多少有點變态:“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