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勾魂的服務都這麼到位了嗎,要這麼多鬼來押送她。
“是不是醒了?怎麼看着這還是沒反應啊。”
這個聲音...
葉小可不是已經被她救下了嗎?怎麼也跟她一起進冥府了。
努力辨識着眼前的模樣,就看到葉小可,穆涵,穆葉景,甚至還有段明承在後面探頭張望着。
幹什麼,圍這麼多人一起給她送終啊。
“先喝點水。”
穆涵将杯盞湊到她嘴邊,水一點點留近喉嚨才感覺味道有些不對勁。
隻是她連手都擡不起來,隻能瞪大眼睛望着企圖将杯子推開。
“你,你給我喂了什麼?”
連她自己都被這沙啞的嗓音吓到,她這是昏迷了多久。
餘光正好掃到穆涵手腕上裹着的布條,她心裡隐約有了猜想,掙紮着要起身時,被葉小可摁下。
“你先冷靜一點,不要亂動,你身上都是内傷,再不好好修養真就要廢了。”
她推開葉小可,強撐着坐起身,禦靈師的體質還不至于就這麼點程度,就能給她放倒。
“段将軍。”
幾人讓開位置,就見段明承抱着一隻白狐走上前來。
“顧姑娘,這真的是殿下嗎?”
段明承聽從顧玥和謝塵逸的指示,在離開竹林後立馬去附近的破廟裡等着,直到一隻白狐就這麼從天而降出現在他面前,他急忙用布包着一路隐藏躲進陳宅裡。
白狐一直處于昏睡狀态,但他始終還是無法相信這就謝塵逸,畢竟他親眼看着他就這麼活生生燒死在大火中。
顧玥伸手在白狐頭頂拍了一下,有靈光一點點進到白狐身子裡,不出片刻,白狐爪子動了動,張口打了個哈欠,口吐人言道:“什麼時辰了?”
要不是那聲音太過熟悉,段明承差一點就要松手将白狐扔出去。
不巧的是,這個屋子裡除了段明承以外,還有個膽小的已經叫了出來。
“鬼啊!唔...”
穆涵捂着穆葉景的嘴,沖其他幾人歉意的笑了笑,将人拖了出去。
“你們聊。”
葉小可看到毛茸茸的就忍不住動手摸了幾把,好奇地問:“你真的是殿下?”
那白狐一臉疑惑在幾人臉上掃視一圈,忽然尖叫一聲從段明承懷中跳了出來,落在床尾尾巴炸毛着。
“怎麼回事!”
顧玥深呼吸幾下,這才解釋道:“通俗的講,殿下你現在不是人了,魂魄寄生在這白狐身上,估計修煉個把個月,說不準還能修成人形。”
“那怎麼成!”段明承最先表示不滿:“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樣子算怎麼一回事。”
顧玥瞥了他一眼:“那不行我再讓他變回人形,送回宮裡,你滿意了?”
"那也不是這個說法..."
懶得再跟他辯解,顧玥跟謝塵逸交代:“如今明面上,二皇子謝塵逸已經死了,你雖然是狐狸身子但是好歹也算有了自由,之後這天地廣闊,沒人能再限制你。”
這也是她們從一開始就在謀劃的事情。
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他一直被皇宮,被他的身體牽絆着,始終不得自由。
在遇到顧玥之前,他甚至都想好了,此行回宮後那一如既往日複一日的日子,或者就這麼死在半路上。
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然而來不及欣喜太久,段明承的一句話給他澆上一盆涼水。
“軍營這邊我會上奏,但是顧姑娘是怎麼确定,剛剛趕來的宗門,他們會相信殿下已經死在謝輕舟手裡。”
謝塵逸緊跟着問:“還有謝輕舟,這次我們擺他一道,等之後他肯定也會想明白。”
“等他們坐下來細細琢磨的時候,必然會發現一切都隻是幻境裡的假象。”
“那你豈不是白...”葉小可沒能說下去,她不懂這些,她隻希望顧玥費盡心思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所謀劃的一切,不要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會,就算他們發現也無所謂。謝輕舟屠戮宗門是闆上釘釘的事實,軍營這邊有段将軍在,我想不會有什麼異議,而且宗門那邊我查過了,清淵城向來與謝輕舟不和,就算他們發現殿下沒死,估計也樂享其成,借機扳倒謝輕舟。”
“至于謝輕舟,他現在面臨皇宮宗門兩邊的追擊,恐怕保全自身都難,他沒工夫過來找我們算賬。”
段明承點了點頭,沖謝塵逸道别:“殿下,軍營那我不能離開太久,我這就快馬加鞭趕回王都。”
“有勞段副将了。”
說完這些,顧玥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演到現在她終于不用再藏着掖着。
隻是,所有的一切到底還是錯了一步。
“小可,對不起,我沒想到謝輕舟會瘋到把你們都綁過去,我想着我...”
葉小可握住她的雙手,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們都活着,這就夠了。”
謝塵逸突然提起:“對了,齊瀾呢?”
這個名字就像那把匕首,每聽到一次就好像往自己心口捅上一刀。
“不知道,也許不會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