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至趕巧,正好是周六,漫天大雪為謝鳴端慶生,但也限制了他們的娛樂場所。
金海市新建的冰雪遊樂園居然不應景,幾個驚險又刺激的項目因天氣惡劣暫停運營,謝鳴端讓他媽要得一沓子門票沒派上用場,手一揮,很土豪的把電影院包場了,請大家看下午場的兩部動畫電影。
郁緒在商場二樓買了幾件冬裝,正在填同城快遞單時被同學看見。
秦妍妍挽着陳芮溪的手臂走進來打招呼:“冬至快樂!”
郁緒簽過字,轉過頭對女生們笑笑:“冬至快樂,中午吃餃子了麼?”
“吃了,不過沒吃太多,留着肚子晚上吃小鳴的蛋糕。”秦妍妍好奇地看店員打包郁緒買的衣服,這時才對他是外地人有了實感,拉着郁緒走出這家男裝店,“我爸那個歲數的才愛逛這種店,你跟我來,我帶你買。”
郁緒被兩個女孩推着下到商場一層,好脾氣的當她們的試衣模特。
電影臨開場前,幾人去到影院前集合,不穿校服都有些認不出誰是誰。
郁緒看過幾張陌生面孔,忽然發現自己不是臉盲,是确實有他沒見過的男生。
梁宇琛暫代郁緒的“監護人”,将爆米花和可樂塞給他,介紹道:“那幾個是我們之前高一玩得不錯的同學,還有一個關系特别鐵的,就那個丸子頭——範榕!”
背對着兩人的男孩哎一聲,轉身露出一張堪稱漂亮的臉龐:“誰叫我呢?”
梁宇琛招招手:“這兒,快過來。”
梁宇琛表述有誤,範榕的頭發不算特别長,正是尴尬期,嫌掉在衣領裡紮脖子,他問秦妍妍借了發圈,把頭發松垮的挽個揪,整個人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辨。
郁緒不認識他,但範榕這個名字耳熟。
範榕和身邊同學說了兩句話,快步走到梁宇琛面前,笑嘻嘻的怼了他胳膊一下:“半學期不見,你胖了吧?”
“什麼?!”梁宇琛大驚失色,摸了摸胳膊,又摸了摸腰,“哪兒胖了?臉?還是身上?我靠,我這幾天明明在節食!”
範榕大笑:“傻的,逗你玩呢。”
他和梁宇琛拌過嘴,眼神落在一直安靜看着他們的郁緒身上。
梁宇琛确認過自己的體型并沒有變化,松了口氣,胳膊肘往郁緒的肩膀一搭,介紹:“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讓顧議吃癟吃爽了的郁哥。”
範榕眨着大眼睛,視線黏在郁緒臉上,從善如流打招呼:“郁哥好。”
郁緒感覺自己被叫的像個□□老大哥:“……你好,叫我名字就行。”
同時,他想起自己在哪聽過對方的名字了,上次去公園打群架,梁宇琛在出租車上提過範榕,聽起來也和顧議有深仇大恨的同學,不過範榕轉學轉的早,至今沒能和郁緒接觸過。
“郁哥現在是名人,你和那賤人打架的視頻都傳到我們學校了。”範榕一直帶笑,看得人格外有好感,人也大方,把手上剛買的小蛋糕遞給郁緒,“這個請你吃,謝謝你替廣大深受其害的群衆出氣。”
郁緒禮貌道:“客氣。但我不是很愛吃甜的,心領了。”
範榕遺憾的咂咂嘴:“好吧。”
梁宇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偷偷摸摸托住了蛋糕底座:“那要不我……”
“你不是節食嗎?”範榕翻給他個白眼,把蛋糕背在身後,“減你的肥去吧。”
影院通知檢票,範榕趕緊躲着梁宇琛的魔爪溜了。
郁緒随梁宇琛排隊,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壽星本人:“小鳴呢?”
梁宇琛:“他姥姥前幾天過來陪他過生日,下午都在家陪老人,晚上唱歌他再來。你怎麼老找他,這不還有我領着你呢,丢不了你。”
郁緒失笑,跟他一起走進電影院。
因為包場,座位都是随便坐的,說着要領好郁緒的梁宇琛一進廳就瞄準了第九排最中間的絕佳觀影位,和秦子遙撕的昏天黑地,郁緒沒眼看,端着爆米花走到最後一排,挑了個角落坐下。
燈光漸暗,大屏很快播過廣告,眼熟的人物喊着“真相隻有一個”的經典台詞跳出來,電影是幾年前的經典篇章,郁緒看過好幾遍了,此時有些興緻缺缺。
身邊有人拍拍他的胳膊。
郁緒看過去,範榕的五官随着昏暗的場景變得有些模糊,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郁緒看了看兩人中間的爆米花桶:“哦,吃吧,梁宇琛給的。”
範榕搖搖頭:“我不吃,就是有點事想問你。”
郁緒擡了擡下巴,示意他有話直說。
範榕垂眸頓了半晌,才輕輕開口:“……顧議,他還是那個死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