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鍊接]All of Me】

【梁宇琛：？咋了郁哥，啥意思啊？】

【梁宇琛：哦哦，挺好聽的，郁哥品味真好！】

謝鳴端靜了幾秒：“不好意思，忘了這是你的平闆。”

郁緒被逗笑了，說：“沒事，給他發語音吧。”

謝鳴端按着語音給班長解釋：“是我。這是元旦晚會要唱的，我明天把伴奏發你，你記得報給學生會。”

梁宇琛發過來一串問号，問他倆為什麼淩晨一點還鬼混在一起。

但是誰也沒理他。

郁緒伸手摸了摸謝鳴端的額頭，不燙，他問：“都忙完了，能睡了嗎？”

謝鳴端神采奕奕：“你困啦？”

“不困，但你該睡了。”郁緒關燈，房間瞬間漆黑無比，厚重的遮光窗簾漏不進一絲霓虹，他的聲音在夜裡愈加清晰，“怕你又發燒，越燒越笨怎麼辦？”

謝鳴端循着聲音，忍不住悄悄朝他的方向蹭了蹭：“你在說什麼？我期中可是考了166名。”

郁緒聽見他的小動靜了，把聲音放輕緩：“好吧，你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朋友。”

“你才小朋友呢，你幾歲啊？”

郁緒平靜道：“前不久剛滿十八，我成年了。”

謝鳴端：“？”

郁緒都不用看清他的表情，就能知道謝鳴端現在有多震驚，他施施然道：“如果不是高中生身份限制，我現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煙酒店采購。”

謝鳴端重點卻不在這裡，他一伸爪子，按住了郁緒放在枕側的手：“你什麼時候過得生日？”

郁緒：“半個多月前吧……12月6号。”

驟然的黑暗過後，雙眼已經熟悉環境，郁緒看到謝鳴端皺着眉，不是很高興：“那怎麼不告訴我？這可是十八歲生日啊。”

郁緒有心想敷衍過去，但他沉默了相當長的時間，說：“我不喜歡過生日。”

不管是八歲還是十八歲……甚至逢年過節，一切需要慶祝且喜氣洋洋的日子，他都不喜歡。

謝鳴端敏銳察覺到他平叙的語調下潛藏的難過，追問：“為什麼？”

郁緒這時終于撒謊：“不習慣熱鬧，而且又不是什麼有紀念意義的節日，有時候我自己都能忘。”

“怎麼能這麼說？”謝鳴端下意識握着他的手，覺得心口泛酸，“一年裡最值得慶祝的明明就是生日這天，因為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啊。”

“那是世界期待你到來的一天，是獨獨屬于你的一天。”

謝鳴端的聲音聽起來很鄭重：“你的誕生日，有萬物在向你問好。”

郁緒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解釋。

謝鳴端似乎總是這樣，從來不吝啬用最大的善意去擁抱這個對郁緒而言可有可無的世界。

片刻後，他朝謝鳴端伸手，将毫無防備的人抱進懷裡。

謝鳴端還沒從悲傷的情緒裡抽離，猝不及防滾到一個溫熱的懷抱中，腦袋裡直接炸了一把絢爛的煙花。

他聽見自己的心髒在狂跳……不對，那好像不是他的心跳。

——是郁緒的。

郁緒的聲音比心跳争氣，聽上去居然非常平穩：“在醫院的時候，還記得我說過，是因為你，我覺得在金海市的生活沒有那麼差麼？”

謝鳴端發懵：“記得。”

“那時你問我為什麼，之後你媽媽來了，我的話沒說完。”

郁緒的手指插進謝鳴端發尾，微不可查的抓了一把：“因為你長得真的很好。”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沒想到就這，謝鳴端噎了一下：“……謝謝，我也知道我長得好看。”

郁緒忍不住笑了一聲：“不，不是說你……好吧，你确實長得好看。我的意思是，你成長的很好，樂觀開朗，生命力破表，鮮活的都要過頭了——”

“所以隻是看着你，就有讓人活下去的動力。”

謝鳴端心思細膩，已經聽出不對勁的苗頭，他忍不住輕拍郁緒的背，輕聲道：“那你多看看我，争取活到九十九。”

郁緒低笑着。

謝鳴端卻覺得難受。

以往句句有回應的家夥，這次居然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