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校還真有人去看監控啊？

不過當他看到董良身邊的另一個人時，郁緒把心落回肚子裡。

董良手裡是他期中成績單，他正和包老師探讨這個分數能不能考個本科。

包老師眯眼分析：“要是走音樂這條路，本科肯定沒問題，不過要想去211，還得再抓一抓文化課。”

“他能上211？”

“能啊。”

董良簡直不敢想，就郁緒這成績，竟然有能上211的機會。

郁緒走到二人面前，乖巧道：“董老師，叫我有事嗎？”

“哦，是包老師找你有事。”董良說，“具體情況我也了解了，不過我和包老師商量，還是尊重你的意見。你怎麼想，以後考慮朝音樂這個方向發展嗎？”

郁緒想也沒想，拒絕：“不考慮。”

董良還在想211的事，脫口而出：“不和家裡人讨論一下？”

郁緒：“就是因為家裡人不同意，所以才不考慮。”

董良一揚眉，心想孩子有能上個好大學的機會，家裡人怎麼會不同意？

他剛打算追問，忽然想起郁緒的情況，立馬不說了，還順便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包老師。

“不考慮就算了，你有主意就行。”董良輕輕拍他的成績單，語重心長，“既然不打算走藝術，那就得下功夫好好學了，複習的時候有機會補短闆，提起精神還是能跟上的。我覺得你是個挺有天賦的孩子，要是願意下辛苦，成績肯定不止這樣。不過我沒帶過藝術生，對那些培訓啊藝考啊都不熟，不清楚是不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包老師适時開口：“到高三上學期前都來得及，你以前就學過鋼琴，底子好，還有天分，很快就能撿起來，比别人要輕松。”

董良：“哦，不耽誤就行。自己還是得對自己的事上點心，别因為一時賭氣錯過好機會……你要是改主意了，随時跟我說，或者直接找包老師也可以，咱們肯定是以你為主。”

包老師在一旁懇切的點頭。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郁緒也不好表現得太像個犟種，隻能應下：“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老師。”

上課鈴正好響起，新婚歸來的牧老師準時到了，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董良便擡擡下巴，放他回班。

郁緒在歡呼牧老師回歸的起哄聲中回到座位，看王承轶正拿了喜糖給大家分，牧老師難得沒罵他，笑着讓他們拿出課本來，今天講新課文。

謝鳴端奮筆疾書，見他回來，忙說：“物理有兩道題，你搜的答案是錯的，我剛算完了，你記得改。”

郁緒并不在乎作業的對錯：“不改了，我的水平不适合把物理題全寫對。”

“……你是真的牛。”謝鳴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八卦，“老董叫你幹什麼去？”

郁緒：“展望未來。”

“？”

“讓我好好學習，争取考個211。”郁緒拿出語文書，随便翻了一頁，問他，“你有想去的大學嗎？”

謝鳴端先是狠狠震驚了董良的白日夢，半晌後才一搖頭：“沒有。不過可能會考江城大學吧，我姥姥在那邊，我媽現在工作單位也在那兒。”

江城大學也是老牌名校了，分數線奇高，以謝鳴端現在的成績，充其量隻夠到江大門檻下那塊磚。

郁緒品了品自己的分，趴下了：“嗯，我考不上，睡了，晚安。”

謝鳴端把他薅起來：“你放棄的有點快吧！”

“實話實說而已，我估計隻能考上江城大學隔壁的職業技術學院。”郁緒接過前桌傳來的喜糖，把兩顆都給謝鳴端，更是不求上進，“或者我一畢業就去創業，在江大門口擺個煎餅攤，給你賣早點。”

謝鳴端聽得耳朵流血，上去捂他嘴：“從今天開始你也别想着考其他學校了，就考江大，我監督你學習，就是我落榜了你也得考上。”

郁緒：“唔……”

“誰給你慣得臭毛病啊？一點都不往好了想。”謝鳴端皺眉數落，把物理練習冊拍在他面前，“現在，把剛剛那兩道物理題改了，我不給你答案，你自己做。”

郁緒拉下他的手：“你還在抄作業呢，怎麼好意思……”

謝鳴端還差一張英語報紙沒寫，聽他說這話，當即做了一半表率，把郁緒抄好的那份還給他，自己低頭研究完形填空：“從現在開始咱倆誰也不許抄作業，都自己做。”

郁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心驚着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大概是謝鳴端隐晦的想要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