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符咒一直貼着,佛像也請回來了一座。
期間,秦微末還借着為便宜夫君分憂的借口,組織了縣裡其他富戶家的夫人前往各個寺廟和道觀前施粥布善。一方面是想要積點功德克制身上的女鬼,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找到一個真正的高人來幫她解決掉女鬼。
隻可惜她似乎運氣不是很好。
不僅沒能找到一個真正的高人,連廟裡的菩薩道君都不肯庇佑她。
将心中的不甘壓下,秦微末辭别一起施粥的夫人回到府中。
她已經收到了消息,昨天就是奶娘抵達的日子。玉茹他們也應該快要回來了。
“夫人,老爺給你傳了消息,藥廬的人來傳信,說是您之前碰見的道姑已經回來了。老爺約你今日下值後一起前往藥廬見她。”
“我知道了。你回去禀告相公,我待會就出門,到時候在衙門後門等他。”
将傳話的小厮打發走,秦微末吃了點點心稍微填了填肚子,便坐着馬車前往縣衙尋找她的便宜夫君。
“夫人,”眉目俊朗的男子掀開馬車外的簾子坐了進來:“久等了。”
“無礙,左右我也沒什麼事。”
順手将馬車裡的點心遞給便宜夫君,經過近一個月的僞裝,她已經能完美的扮演出一個癡心不改的賢妻模樣了。
便宜夫君果然沒有半點懷疑,十分自然的就将秦微末遞過去的點心吃下。
縣衙的位置本來就離城門不遠,馬車行走了半個時辰,期間便宜夫君一直昏昏欲睡。在他徹底睡過去之前,秦微末輕聲喚醒了他。
“相公,相公,醒醒。”
“我又睡着了?”便宜夫君坐直了身子問道。
秦微末溫柔的笑了笑:“許是最近公務繁忙,相公有些累了吧。”
“也對。”便宜相公附和的點點頭,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假裝沒發現對方那難看的臉色,秦微末和她的便宜相公一起下了馬車,走進藥廬裡。
“呂真人可在?”
一同前來的仆從主動敲門。
藥廬的門應聲打開,一個做着道士打扮的小童子走了出來。
“真人正在做功課,請問何事來訪?”
秦微末主動上前交涉:“信女一個月前和呂真人有一面之緣。有緣得真人一句指點。隻是信女愚昧,無法參破其中真意,今日特意攜夫君前來,還望真人能幫信女解惑。”
“是你們啊,呂真人交代過,請進。”
讓仆從在外等候,兩人一起進入了藥廬。
在大廳等待了一會兒,一個身形消瘦的道姑從内室走了出來。她的眼神在秦微末身上一掃,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和秦微末一起前來的便宜相公,主動見了個禮。
“貧道見過縣令大人,縣令夫人。”
秦微末主動上前扶起清瘦道姑,捏了捏她的手心:“真人不必多禮。我們今日前來,是有問題想請真人解惑。”
清瘦道姑順勢直起身子,然後仔細打量了秦微末一番。
“真人為何如此看着内子,莫非她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清瘦道姑搖了搖頭:“非也,我觀夫人面相,是極好的福壽雙全的面相。倒是大人身上有些不妥。”
便宜相公神色一沉,雙眼銳利的看向清瘦道姑:“之前夫人提過,真人說本官身上有女鬼纏身,可是有什麼說法?本官一向潔身自好,可從未招惹其他女子。”
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清瘦道姑這才緩緩開口:“大人誤會了,并未是要招惹了人才會被冤魂纏身。我觀大人一表人才,相比心儀者衆多。哪怕大人本身潔身自好,可禁不住怨鬼糾纏。許是這女子生前心儀大人,死後依舊念念不忘,這才糾纏不休,損了大人的運道。”
“可是本官并未不适?”
“那是因為大人的父母愛子心切,一直以自身魂力庇佑大人。隻是良鬼怎麼鬥得過怨鬼?如今大人雙親魂力折損,恐怕已經無力在繼續庇佑大人了。”
說着就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微末的便宜相公一眼:“大人最近可有易乏的情形出現,這就是陽氣折損的表現了。”
“這可如何是好?”還不等便宜相公開口,秦微末就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求真人你幫幫我家相公吧。他是個好官,愛民如子,每日為水災憂心,請你一定要幫幫他!”
“這……”呂真人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修為不精,無法收伏這女鬼,想要徹底解決問題,還得想想其他辦法才行。”
“什麼辦法?”沒有給便宜相公思考的機會,秦微末立馬插嘴說道:“隻要能救我相公,什麼辦法我們都得試一試。”
呂真人咬咬牙:“既然如此,那大人和夫人就給我三日時間。待我布置好陣法,三日之後的午時你們準時前來,我想辦法幫你們去除掉這個女鬼。”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單獨和縣令大人聊聊。”
秦微末看了看呂真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夫君。見他點頭,這才主動退了出去。
兩人大概聊了一炷香的時間。從内室裡出來的便宜夫君臉色依舊很難看。但在看見秦微末的那一瞬間,又恢複成原本溫文爾雅的樣子。
“相公,你和真人聊的怎麼樣了?”
“還行。”便宜夫君強顔歡笑的開口:“你放心,有真人在,我不會有事的。”
拜别了呂真人,秦微末和便宜夫君一起離開了藥廬。
回到府裡,兩人依舊是分房而睡。秦微末照舊前往佛堂念了一個時辰的佛經。又給便宜夫君送了一次點心,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
轉天,秦微末沒有出門城裡的夫人們一起施粥。今天是玉茹他們回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