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帶着一車的回禮,玉茹他們回到縣令府。
“我和夫君無法親自前往,族裡的長輩可曾有不滿之處?”秦微末耐着性子問道。
“并未不滿,族裡的長輩都很高興呢。嬸子們也很喜歡小姐你特意備下的禮物,都誇咱們尚書府的家教好呢。”
秦微末點點頭,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這事你辦的不錯。往來也也辛苦了。這個月給你多發三個月的分例,再給你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在打發玉茹出門的這段時間,秦微末并未提拔起另一個貼身丫鬟,因此玉茹并沒有被奪權的壓力,輕松的就應下秦微末許給她的假期。
“多謝小姐。”
看着玉茹高興離去的背影,秦微末也松了口氣。
這兩天是她計劃裡最關鍵的時刻,能把玉茹這個不确定忠奸的人暫時打發出去肯定是最好的。畢竟她不比其他人,作為自己的貼身丫鬟,有她跟在身旁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第二天,離和呂真人約定的時間隻剩下最後一天了。秦微末又一次來到靈隐寺祈福。
空曠的大廳裡,叩拜完的秦微末走到角落裡,從裝着香灰的銅鼎下面取出一個包袱。
借着女鬼沒辦法在寺廟裡顯行的優勢,秦微末一目十行的将裡面的信件看完。片刻後冷笑一聲,将包裹裡的瓶子藏好,這才帶着新請的一大堆符咒回到府裡。
“怎麼才回來?”
縣令府中,秦微末的便宜相公已經下值回家。見她歸來的有些晚,不免關切的問了一句。
秦微末看了看他,抿了抿唇。
“明天呂真人要做法,我怕出什麼意外,所以特意去廟裡求了些符咒。多一重保障總是好的。”
然後遞給他一個香囊:“這裡面裝的是靈隐寺大師開過光的辟邪符,相公你明天把它帶上,也算是求個心安。”
聽見這話,便宜夫君點了頭。
“好,都聽娘子的。”
第三天,到了和呂真人約定的日子。秦微末一大早就起床做好了準備。
“真人不是說午時嗎?”便宜夫君有些不解。
秦微末的目光從他身上的香囊上掃過,輕聲解釋道:“反正你今日休沐,早點去也沒什麼。路上還要耗費不少時間呢。”
畢竟事關自己的安危,便宜夫君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見秦微末給了台階,便立馬應下。
“早點出門也行,就當出門散散心了。”
熟門熟路的來到藥廬,秦微末和她的便宜夫君揮退下仆,單獨進入了内室。
一進來就發現此處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周圍貼了許多的符紙。隻是這符紙貼的位置有些奇怪,都貼在了門窗上,屋子裡其他地方倒沒有多少。
“你們來了。”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呂真人緩緩從一扇貼滿了符咒的門後走出。
看見她出來了,秦微末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腦海一痛。片刻後,一道陌生的女聲從自己嘴中響起。
“李郎,你身上帶着的是什麼?我覺得好難受啊!”
聽見這聲音,原本還平靜無波的便宜相公突然臉色大變。
“你是誰?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趕緊從我娘子的身上滾出去!”
隻是嘴上說的大義鼎然,身子卻一下子就躲在了呂真人身後。
秦微末隻覺得腦海中的疼痛更加強烈了:“李郎,是我啊!我是柒娘啊。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說過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能在我才去世不到半年就另娶新人呢?我不允許!所以求了鬼差,讓它幫我奪舍了這個身子,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你滾開,你不是我娘子,”便宜相公吓的不行,躲在呂真人身後瑟瑟發抖:“真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怨鬼,你趕緊殺了她,不要讓它出來了!”
聽見這話,原本還算平靜的女鬼頓時流出了兩股血淚:“李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說過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還沒等她的李郎說些什麼,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呂真人坐不住了。抓起一把符咒就朝秦微末的身體方向沖了過去。
“大膽妖孽,還不趕緊從夫人身上離開!”
一大把的符咒貼在了秦微末的身上,她隻覺得身上仿佛有烈火在燃燒。女鬼在這一瞬間縮了回去,秦微末忍不住大聲呼喊了起來。
“好痛!”
“别怕,别怕,我這就幫你把符咒撕下來。”
看着秦微末痛苦的樣子,原本還一臉憤怒的呂真人頓時變換了神色,伸手就準備将秦微末身上的符咒撕下來。卻被一隻手死死拉住。
“不行,不能撕!”原來是秦微末的便宜相公跑了過來,隻見他死死拉住呂真人想要撕下符咒的手:“撕了這女鬼就又出來了!”
“你沒看見她很痛嗎?”
呂真人憤怒的開口。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對方的禁锢。
借着這股疼痛,秦微末已經能再次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在地上緩了半天,終于抽出了一點力氣。對着呂真人搖搖頭:“沒事,我還忍得住。”
然後低下頭,對着身體裡的女鬼緩親身開口。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