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淩霄摸了摸懷裡，各種各樣的藥。恨不得有一種藥，能治愈他的悲傷。心裡空落落，低着頭無聲無息退了出去。

之後，萬歲爺們再未招見任何人。聽奴婢們說，晚膳一點沒動。應公公疑惑道：“小九，你今兒伺候萬歲爺，發生何事？”

淩霄搖了搖頭，道：“什麼事都沒有。就是聊了聊那熏香。”

應公公急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萬歲爺又不會招嫔妃侍寝了。偏内政廳的亮公公昨兒還催，說萬歲爺小半月沒進後宮了。小九咱們當差的，謹言慎行這四個字你懂麼？你這糊塗的東西，要不是萬歲爺點你來的，這會子把你發去掖幽庭。”

淩霄尋思，莫不是這花香，豈不是犯了皇上忌諱？不能啊，他不是愛了麼？

心裡雖納悶，面上卻忙跪下磕頭道：“奴才錯了，凡事求公公指訓。下次再也不敢多言了，望公公繞了奴才這次。”

應公公略顯無奈：“你再出了錯，自有别人來。你記得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下去吧。”

“奴才緊記于心，奴才告退。”

就因這，淩霄有小半個月沒見皇上了，沒人讓她在他面前露臉。她心裡急得猶如貓爪，沒機會讨好皇上，往後如何行事？無奈隻得時不時抽空，回府邸與家人照面，免得毅塵難做。

一日半晚時分，淩霄與幾個内侍在茶水間。心裡正盤算着，如何打開這僵局。應公公敲了敲她的頭，道：“小九子琢磨什麼呢？才剛叫你沒聽見？快跟上小路子，他等你一塊去伺候皇上用膳呢。”

淩霄才剛在犯難的事，這就解決了。大喜道：“真的。”

“這還能有假？”

“多謝應公公，多謝了。”

淩霄一面賠笑，一面走出屋外，跟上小路子。好奇道：“莫非萬歲爺是丢下嫔妃們，自己一人用晚膳麼？”

小路子搖搖頭，歎道：“咱們這萬歲爺，你尚不了解。千古情癡，你聽說過沒？形容萬歲爺再貼切不過。”

淩霄忍不住，笑道：“千古情癡？公公也明白這意思？今兒真是長見識了，不妨說來聽聽。”

小璐子長長歎息道：“就是說萬歲爺心裡眼裡隻有先皇後。為此，他即苦又孤獨。”

“哦！這皇上夠癡情的，這先皇後是什麼樣的人？公公可了解？”

小路子看向淩霄道：“奴才隻見過。說起來，一眼看去，你有幾分像先皇後呢。”

“我？”

小路子道：“你先别得意。細細看，又不像。”

“這就對了。”

小路子自言自語：“這後宮也夠讓皇上為難的，因子嗣問題，礙于前朝與太後壓力，不得不應付。可這些年下來，那麼多嫔妃沒有一個生出來皇子的，着實讓人失望。”

淩霄道：“是麼？為何沒讓人查查，定是有人使壞的，不然總有人懷上。”

小路子笑道：“對于後宮之事，萬歲爺半點不上心，太後管不動。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話時，我們倆已走進膳廳。隻見四周的站着奴婢，萍姑姑正在上菜，淩霄瞧着萬歲爺那孤獨的身影，忽的生出陪伴他，照顧他的欲望。腳步不覺間加快走向前，福身樂呵呵道：“奴才小九，參見萬歲爺，萬歲爺吉祥。”

小路子随後見了禮。皇上“嗯”了一聲。

淩霄與小路子，一左一右站着。她見萬歲爺用膳十分緩慢，淡淡的，沒有十八九歲男子的熱情與釋意。看來一人用膳着實孤獨，連帶影響食欲。

她掃了一眼桌子酒蒸雞，千裡羊，子姜魚，茭白，紅椒筍，蜜酒黃雀等。‘咕嘟’一聲響，可巧沒進晚膳，咽喉無意識吞咽下一口口水。

大夥詫異都看了淩霄一眼，她大方笑道：“奴才錯了，下次不敢了。”

隻聽皇上道：“小九留下，其餘人都下去吧。”聲音輕松愉悅，看來心情恢複。

話落，一衆人應下，抿着笑退了出去。

皇上笑道：“過來坐下，一起用膳。自在些，權當在自己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