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崔清漪不想和他再繼續拉扯,索性轉身就走。
徐懷瑾若有所思的看着崔清漪,忽而推開昙雲,轉勢握住了她的手腕,崔清漪一驚,徐懷瑾道:“你為何要答應他嫁入王府?”
崔清漪瞪着他,手腕隐隐作痛,她用力推開他,不可避免地說道:“滾開!”
神經病。
徐懷瑾最初接近她,一是看上了崔家的勢力,二是這崔姑娘心思單純,乖乖聽從于他。
可後來,這姑娘卻落了水,醒後不多日便答應了那樁賜婚。
他自知身份低微,也不好插手此事。别人問他對此事看法,他不過也是淡然一笑。
浮光逐影的日子緩緩流動,一旦空閑下來,他對崔清漪的選擇有了些恨意。
崔清漪掙紮着,情急之下踩了他的腳,看對方吃痛,她如罂粟一般冷笑着:“徐公子好走。”
徐懷瑾眯起眼,看着她如鬼魂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怔。
崔清漪從前最是溫順,連他生氣,她都會在旁邊貼心安慰。如今竟翻臉不認人,她對他的愛慕像是不存在一樣。
她溺水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見徐懷瑾還想上前,崔清漪眼中浮現一抹狠戾,轉手就是一巴掌,冷冷道:“若你想活,就離我遠一點。”
“滾開!”
話落,她便拉起昙雲隐隐約約地走遠了。
徐懷瑾驚一身冷汗,怔在了原地。
崔清漪回去的時候,蕭綏似是有了些許醉意。
“去哪了?”
蕭綏淡笑着,拉過崔清漪在他身邊坐下。
她明白他為何這般舉動,不過是怕外人瞧出什麼,可眼下她也隻能裝作無事笑盈盈地看着他,從而營造出夫妻和睦的假象。
崔清漪眼神一瞥,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他身上多了件玄色披風,聲音細細柔柔,對他道:“不過随便走走。”
蕭綏看着她,笑了笑,他知道她在撒謊。
随便走走,可他明明看見她出去後,徐家那個緊跟着就出去了。
崔清漪短暫思索後,小心翼翼地說:“王爺,我們回去吧。”
“父皇,娘娘,兒臣不勝酒力,先告退了。”
蕭綏眸色一暗,突兀地起身行禮,接着便拉着崔清漪走出了大殿。
面前的男人爆發出駭人的力量,被他握住的瞬間,崔清漪感受到了他的……
怒氣?
好像又不是。
崔清漪上馬車的時候發出一聲低呼,臉色發白,怯生生的聲音傳進蕭綏的耳朵裡,染上了幾分癢意。
“王爺,你弄疼我了……”她仰着臉,惶恐又可憐。
蕭綏眸色微暗,擡手撫了撫她的鬓發,開口:“我以為王妃不在乎婚嫁之事,被誰娶都會很溫順。”
“如今看來,王妃的眼光不太好……”
崔清漪被他諷刺地心口一緊,默不做聲,隻把自己縮在絨毯角落。
眼光不好?……
看來他是知道方才她和徐懷瑾見面了。
也對,這是皇宮,哪裡都是眼線,知道也很正常。
很快,她展開笑顔,搖了搖頭:“王爺不該這樣說的。”
“不該怎樣說?”蕭綏明知故問,垂着眼睫,沉冷看着她。
“不該揶揄我。”她眼中透露出厭惡的沉靜。
蕭綏笑了笑:“是你既要這婚事,又要那前緣,現在被我挑明,反而怪我?”
“崔清漪,你這是什麼道理?”
他明明可以看破不說破,偏偏對她不留情面。
蕭綏不耐煩至極,懶得和她拉扯,于是沉聲對外說道:“停車。”
“王爺既然如此不待見我,我也不好礙着王爺的眼,還是我下去吧。”
說罷,崔清漪就要起身。
霎那間,蕭綏伸手攔住了她的腰身,還沒反應過來,崔清漪就穩穩地坐在了他腿上。
蕭綏平靜地抱着她,懷中人的心緒卻有些混亂,崔清漪背後傳來陣陣暖意,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蕭綏的劍拔弩張。
崔清漪有些震驚,怨道:“你放開我!”
可剛剛碰到,便被對方圈的更緊,蕭綏依舊冷冷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手卻忍不住加重了力氣。
她在慌亂之中,殘梅從袖口掉落在榻上,自己的手不自主地攀上了他的手臂,用指甲嵌入他的皮膚。
他低頭,崔清漪離他很近,從遠處看,兩個人在相擁,從近處看,她的翠玉耳環醒目的羅列着,肌膚被悶出了淡粉。
蕭綏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說話。”
懷中的女子流轉着靈眸,似是想到了什麼,紅着眼睛,淚珠子顆顆落,抽泣道:“你讓我說什麼?我想走你不讓我走,你個狗......”
狗王爺。
她怎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