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堯二話不說,又幹了兩杯。
此時,旁邊唱歌的女孩兒拿着話筒過來,喝得有些多了,摟腰抱住席堯,靠在他懷裡唱歌,又仰起臉雙眼迷離地喊他:“帥哥~”
顧晚卿不動聲色握緊手裡的麻将章子,丢出去後,起身,走過去,把女生從席堯懷裡拉出來,揚手就是一巴掌。
那女生被扇得酒醒了幾分,而顧晚卿的臉就湊近在她眼前,問她:“清醒了嗎?我的人你也敢占便宜?”
女生驚恐,摸着臉退回電視那邊,繼續小聲地哼唱,聽起來跟哭似的。
顧晚卿拿了杯子,在桌上選了一下酒,又倒一杯給席堯,說:“三杯起步是正常情況的喝法,賠罪的話,五杯起。”
席堯依舊無話,一仰頭,又爽快幹掉兩杯。
顧晚卿輕輕挑眉,露出一點滿意神色,轉身回麻将桌。
席堯也跟上,路過那女孩兒,見人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顧晚卿餘光察覺,回身踢了一腳,女孩兒踉跄着跪摔在地上。
席堯忙扶了一把,女孩兒膝蓋見紅,磕破了皮。
顧晚卿走到麻将桌旁,問那兩個男生:“她是你們誰帶來的?”
一個男生弱弱舉手:“我……”
“剛剛都撲席堯懷裡了,給你帶綠帽你他媽也不管?”顧晚卿冷眼睨着男的。
男生笑道:“我就跟她上過幾回床而已,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管她撲誰懷裡。”
另個男生看眼顧晚卿臉色,對這男生道:“還他媽笑呢,趕緊叫輛車把人送走,别在這兒髒我們老大的眼。”
那男生忙不疊起身,把女孩兒拉起來,罵罵咧咧地離開,又回頭叫他們等會兒,馬上上來。
麻将桌這下三缺一,顧晚卿叫席堯坐下陪他們打幾圈。
席堯笑道:“我連牌還認不全呢,與其最後輸得連褲衩也沒有,不如我現在就把身家全掏出來給顧老闆得了,省得還浪費你時間教我這廢物玩兒牌。”
顧晚卿吐口煙道:“行啊,掏吧。”
席堯:“……”
席堯掏出百來塊零錢,撓頭笑,這副窮酸樣引得另兩個人也憋不住笑。
顧晚卿卻沒笑,看看那零錢,又打量一眼席堯,說:“我看你全身上下,最值錢也就胯.下那隻大鳥了,怎麼不掏?”
這話一出,牌桌上另外那兩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席堯喉結滾了滾,依舊揚唇笑:“等我回頭去變性,這玩意兒沒用了,切下來送顧老闆珍藏。”
顧晚卿眼裡一冷,起身,擡手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席堯硬抗下,頭一點沒動。
顧晚卿靠近他,揪住衣領把對方拉下來聽自己講話,“東鄰少年心氣就是高,說是上來賠罪,還一個勁兒惹我,我倒要看看你心氣能高到什麼時候。”
席堯:“……”
她摸上他臉,又問:“疼嗎?”
席堯低着眼眸,不吭聲。
顧晚卿:“回答我,和再挨一巴掌,你自己選一個。”
席堯擡眸,又是那樣笑得沒心沒肺。
“不疼,顧老闆的手,比魏老闆的柔,力道也沒魏老闆大,跟魏老闆的一巴掌比,就跟摸了一下似的,是吧,顧老闆應該也有體會。”
顧晚卿攥緊他黑色羽絨服裡面的襯衣衣領,氣得咬牙。
這話,是在提醒她,也是警告,魏川的巴掌有多疼,他倆都知道。
“你這張嘴,還真是不吃一點虧啊。”顧晚卿冷笑,“嘴上不吃虧,别的地方就會吃大虧,懂嗎?”
席堯淡淡笑着,“我也不想,可您非跟我一個小司機較勁,我也沒辦法。”
顧晚卿看他半晌,才輕輕丢出一句:“是你在跟我較勁才對。”
席堯垂着眼眸,又不再吭聲。
顧晚卿松開他,坐回位置上,把牌一推,說:“坐下,随便玩兒兩圈,輸了就輸了,不要你給錢。”
席堯說:“我真不會,别掃了你們的興。”
顧晚卿:“坐下,如果你不想明天就收拾東西滾蛋的話。”
席堯靜了幾秒,還是坐下,因為不能滾蛋,他需要這份工作。
牌桌上另個男生笑道:“少見啊老大,你以前從來不願意陪人打着玩兒。”
顧晚卿不掩飾對席堯的偏愛,說:“你要是長他那張臉,我也願意陪你玩兒。”
另個女生笑說:“就這老冬瓜,再回他媽肚子裡重來一次也沒那運氣當帥哥,最多是個猛男,還隻能看背影。”
被叫“冬瓜”的男生因魁梧而得此外号,此刻踢一腳那女生椅子,笑罵道:“滾你媽的,我還不樂意當他那樣的小白臉呢。”
顧晚卿偏頭對席堯笑道:“冬瓜是猛漢柔情,在女生面前可他媽會裝乖,反差感騙了好多女生上當。”
席堯低頭理牌,全神貫注,過了幾秒,才擡頭道:“啊?你說什麼?”
靜靜盯了男生幾秒,顧晚卿湊上去,突然在他唇上啄了下。
席堯來不及防備,反應過來時,那三人有說有笑,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他既沒資格也沒本事掀桌,暗自壓下怒火,心裡犯惡。
可就是這個吻,好像引發了什麼,讓他身體起了一些變化,從此刻開始,身體在躁動,他内心很不安。
送女孩兒離開的男生終于回來,席堯立刻推牌離席,把位置還給人家。
冬瓜笑罵:“你他媽送個人送這麼久,偷着幹了一炮吧?”
那男生嘿嘿的笑,“哄半天還不如讓她爽一下來得實在,是吧?”
顧晚卿輕哼,“你們男生啊,總覺得讓這個爽了那個爽了,其實呢,都他媽裝給你們看的而已。”
那兩個男生對視一眼,沒人接話。
畢竟,誰不行,誰在裝,都心照不宣。
旁邊女生瞪他們倆一眼,幫顧晚卿說話道:“男的嘛,那句話說得好,都那麼普通又那麼自信。”
顧晚卿聽了這話,覺得還真挺有道理,擡頭望向一旁的席堯,說:“對啊,你是怎麼做到的,條件那麼普通,在我面前還那麼自信?”
席堯本來冷着臉,此刻不得不又擡出笑容來,隻是那笑,怎麼看都有點力不從心,他回答道:“因為我是男的嘛。”
說完,又繼續道:“顧老闆,我想下去車裡歇會兒,太疲勞了開不好車,到時候再誤你的事。”
顧晚卿冷笑,撐桌站了起來,說:“走什麼走,這破椅子這麼硬,硌得我屁股疼死了,你過來給我墊一下。”
席堯站了兩秒,聽話地走過去,坐下,顧晚卿順勢坐他腿上,靠進他懷裡。
席堯兩手揣在兜裡,隻聽顧晚卿摸着牌一邊道:“我要是摔了,把你們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他隻好又把手拿出來,扶住對方細軟的腰。
這并不是第一次顧晚卿坐他腿上打牌,但今天感覺特别不對。
心裡有股躁動在往外沖撞着,因為手握細腰,對方又刻意坐得深,使得臀部與他那處緊密貼合,他控制不住起了生理反應,而且反應強烈。
顧晚卿跟他們邊打邊聊,一笑起來便扭腰,席堯按住她,喉結滾動,啞嗓道:“别動。”
顧晚卿聽見,不動聲色丢張牌,回頭看他。
席堯額頭滲出細汗,耳邊越來越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憋得難受,低頭忍不住輕聲喘息起來。
他隻想釋放,誰都可以。
見狀,顧晚卿站起來,叫那倆男生把人扶到旁邊一個房間裡去休息。
席堯推開他們,用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道:“我想回去,讓我回家去。”
“這樣了還怎麼回,回去不得把你媽吓一跳?”
顧晚卿說着,又抓住衣領把人拉下來,貼耳小聲道:“對了,剛給你挑的酒被他們玩兒的時候下了藥,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既然都這樣了,我就勉強幫你解決一下。”
席堯眼裡那恨,一瞬間深入骨髓。
“别這樣,這種眼神,留着下次給你下白粉的時候吧,這次,不至于的。”顧晚卿摸摸他下巴,彎眼笑得很開心。
那種開心,從心底裡浮出來,在她臉上很難得。
席堯被送進房間裡,房間從外面上了鎖。
顧晚卿讓他們幾個都走,等人都走了,她坐在沙發,把玩房間鑰匙。
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打開房間,走進去。
席堯坐在角落的地上,在自己幫助自己,已經被那股原始的性需求占據意識。
這藥還緻幻。
顧晚卿在席堯面前蹲下,剛要伸手幫他,被對面捧住臉問道:“小染,是你嗎?”
她皺眉,誰他媽是小染?
席堯吻上了她的唇,與她唇舌激烈糾纏,等緩下來,又溫柔地輕輕地啄,傾述壓抑在心底的愛意:“我好想你,好喜歡你,你怎麼嫁給别人呢……”
顧晚卿跨坐到他身上,閉上眼也還以他輕柔的吻,說:“我不嫁别人了,嫁你好不好?”
席堯滿意地把她抱到床上,欺身壓住,手胡亂脫着對方衣服,一邊祈求:“小染,跟我做,幫幫我,我最喜歡你了,你怎麼都不知道……”
這晚,顧晚卿聽席堯深情地喊了一晚上别的女孩名字,自己在他身下也晃動一整晚,感覺眼前天花闆都要晃塌了。
不如,就在此刻真的塌下來算了呢。
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