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上前接着給斯凝夢按摩,斯凝夢的情緒平穩許多。
斯凝夢:“她現在是做什麼?”
青荷:“負責倒夜香......”
斯凝夢面帶疑惑轉頭看着青荷:“這是怎麼個人,被安排幹這麼個活。”
這種又累又髒還沒油水的活,自然不會分配給得力的下人。
青荷有些尴尬:“她人是好的,隻是有些粗笨,且當時得罪了管教奴婢的媽媽,就被分過去了。”
斯凝夢知道這話裡有水分:“我也不盤問你,你隻告訴我,這人辦事可信麼?”
青荷舉手發誓:“可信的,當初她其實也是為了我,後來見的少也是怕連累我。”
斯凝夢按下她發誓的手指:“原來是你的手帕交。”
青荷點頭:“對,我兩一塊兒長大,然後......”
然後一塊兒被賣身做奴。
斯凝夢轉了話頭:“你與她說,一時半會沒法給她調到内院,且現在調進來不是什麼好事,容易做靶子,但可以每月多給她五兩銀子,做跑腿的銀錢,她記性怎麼樣。”
青荷:“好着呢,三字經背的可快了。”
斯凝夢失笑:“行,那就讓她先試試,左右沒别的什麼法子,隻一點,萬不可讓人察覺。”
青荷點頭:“說來她負責倒夜香也有好處,每日都能出府呢,也沒什麼人搭理她,都嫌她味大。”
斯凝夢:“嗯,你且把我的話傳給她,問問她再忍段時間願不願意,若她信我,那這樁生意就談成了。”
青荷脫口而出:“自然是信的。”
青荷自打看了斯凝夢昨日出面救下齊光,就知道自己沒跟錯人。
青荷剛高興了會,很快收起笑:“晨起時雅香居來人把桃蓉叫去了。”
斯凝夢面上淡淡的笑也消失:“回來了沒?若回來,讓她來見我。”
青荷:“奴婢這就去。”
斯凝夢忽然想起一事:“等等。”
青荷又折返回來,主仆二人耳語好一會兒。
墨迹了許久,斯凝夢都快重新睡過去,青荷才把桃蓉叫來。
桃蓉眼神躲閃,乍一對上斯凝夢的視線,立刻垂下眼眸。
她臉上的傷已經不大看的出來,隻是嘴角的破皮結的痂還在。
“嘴角怎麼破了?”斯凝夢慢悠悠的問。
桃蓉嘴角的傷自然是斯凝夢打的。
桃蓉咽了口唾沫:“走路,不小心摔的。”
斯凝夢笑得讓人背心生寒:“你就是這麼跟我母親說的?”
桃蓉面色蒼白:“小姐,是雅香居來叫的奴婢,并不是奴婢要去的。”
斯凝夢緩和語氣:“我知道。”
桃蓉正稍稍緩了些,又聽斯凝夢的聲音響起。
“可那有什麼區别?”
桃蓉猛地擡頭:“什,什麼?”
斯凝夢唇角依舊帶笑:“無論是你自己要過去,還是母親來叫你過去,結果不都一樣麼?你還是去了雅香居啊。”
斯凝夢的尾音托的極長,像一把鋒利的爪子撓過桃蓉本就顫抖的心髒。
桃蓉生意都帶着顫:“不,不一樣,不一樣的,奴婢沒跟夫人說什麼。”
斯凝夢:“那她叫你去做什麼?”
桃蓉啞了聲:“做...做...”
青蓉:“奴婢過去的時候,桃蓉姐姐正在熬藥呢。”
斯凝夢冷笑:“是嘛,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給誰熬的藥?”
桃蓉冷汗直冒:“奴婢是,被迫......”
斯凝夢看向青荷:“去把藥拿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青荷就捧着一大碗藥進屋。
斯凝夢嘲諷:“豁,這麼大碗,養魚呢。”
桃蓉的眼神躲開不看青荷。
斯凝夢沖着青荷使眼色,青荷拿出藏在一邊的布條,趁着桃蓉魂不守舍的功夫,一個箭步上前,将桃蓉雙手從背後反剪,捆了個紮實。
桃蓉反應過來時,青荷都打完結了。
“小姐,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斯凝夢不理她,從一旁拿出個小漏鬥。
“青荷,怎麼還不給你桃蓉姐姐看座。”
青荷大力地将桃蓉按倒在椅子上。
斯凝夢手裡把玩着漏鬥,看着桃蓉:“我姑且信你沒跟韓夫人說什麼,可你這顆心也沒在我這,這藥你熬了這麼久,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吧。”
斯凝夢示意青荷将藥端過來,青荷則接過她手裡的漏鬥。
斯凝夢湊近聞了聞,味道似乎與原身記憶中的不相符。
為求證,斯凝夢喝了一小口,品了品味道後吐在一旁的盆栽裡。
藥的味道變了。
“看來你去了一趟雅香居,接的任務不少啊。”
桃蓉看着斯凝夢喝藥,腦子都混沌了,不明白斯凝夢要幹什麼。
“青荷,快。”
青荷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斯凝夢話音剛落,她便将那漏鬥塞進桃蓉嘴裡。
桃蓉這才猜到斯凝夢要幹什麼,大力掙紮起來,可她雙手被綁,哪裡掙脫的開。
斯凝夢拿着那碗藥:“你怕什麼,我喝了這許多,不還好好的麼?”
桃蓉眼中都是驚慌。
喝不得。
這藥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