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斯凝夢本想否定,忽而想起來,她确實向安國公說過自己對慕望野一見鐘情。
便宜爹竟是個漏勺?
長甯郡主挑眉:“怎麼,難道你沒說過,那我這就吩咐人去将那造謠生事的人抓起來。”
斯凝夢洩了氣:“我說過。”
長甯郡主哈哈笑起來:“你怎麼這模樣,不就是愛慕慕望野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滿京都不知有多少呢。”
斯凝夢皺着一張臉,有這麼誇張?
難道是她前世看多了極品男明星,審美标準太高?
斯凝夢歎氣:“現在是京都城裡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吧。”
長甯樂不可支:“何止茶餘飯後,說書先生的話本子都編出來了。”
斯凝夢:?
這套路,怎麼有些熟悉。
長甯在斯凝夢對面坐下:“不過麼,你真的對他這麼癡情麼?”
婚事還未成,斯凝夢自然是要咬牙堅持到底的:“少女懷春,人之常情,怎麼,有什麼不妥?”
長甯沉默一會:“我就是怕你以後會失望?”
斯凝夢困惑道:“此話怎講?”
長甯手指摩梭着茶盞:“慕望野,他表現的太完美,可人無完人,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把自己藏得太深。”
斯凝夢對慕望野其實就是知道個名字認得一張臉,其他一無所知。
兩人月底就要成婚,現下她倒也願意廢時間了解一二。
“依郡主看,他是個怎樣的人?”
長甯郡主:“說起他呀,國子監從夫子到學生,沒一個不誇的,就連最為苛刻的沈晉川,都對他贊賞有加,說他學問好,性子溫文爾雅,還極有風骨。”
“其實以他的才學,不少王侯公子都願與他結交,可他從未曾借此給自己謀什麼好處。”
斯凝夢越聽越困惑,或許是那天約慕望野來的時候太突然,這些優點她是一個都沒看出來啊。
斯凝夢怔怔地,半晌之後才開口:“那,如果他名聲這麼好,郡主就不必為我擔憂了。”
長甯面帶嚴肅:“你懂什麼,這樣會裝的人,怎會給你一顆真心,你看他急不可待要娶你進門的樣子就知道了。”
斯凝夢笑道:“他既然名聲維系的這麼好,自然也會端出個愛妻的好名聲。”
斯凝夢現在有些後悔了,不僅慕望野要裝,她也得裝,裝作一個對慕望野一見鐘情的夫人。
唉~
城西慕家門外,慕雁遲跟着沈司星鑽到一旁的小巷。
慕雁遲看着左右前後不停觀望的沈司星:“殿下,咱們是要去幹嘛,怎麼跟做賊似的。”
沈司星很是神秘地拿出一個木匣:“望野成婚那天,你把這個放在新房。”
慕雁遲伸手接過,要放弟弟新房的東西他自然要看看是什麼。
沈司星亦沒有阻止。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慕雁遲從裡頭拿出裝訂十分精緻的書。
“殿下,人家洞房花燭夜,你送書......”
慕雁遲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都瞪大,耳廓迅速泛紅,然後将書塞進木匣。
“瘋啦,把這個放洞房,我不去。”
慕雁遲将匣子扔回沈司星懷裡。
沈司星趕緊接住,生怕掉地上磕碰壞:“這不放洞房放哪兒,放書房?這可是我從宮裡特意尋來的,你看看這畫功,多生動,整整一百零八式。”
沈司星打開一本遞到慕雁遲眼前,慕雁遲捂着眼。
“我不去,成何體統。”
沈司星來了火氣,把木匣吧嗒一下扣上:“我這都是為了他好,你家中無長輩,也沒有老嬷嬷,萬一他不會怎麼辦?”
沈司星湊近咬牙道:“那多丢臉啊!”
慕雁遲把手放下:“殿下,你會?”
沈司星聲量不自覺提高:“我是皇子,誰敢笑我!”
慕雁遲趕緊上前伸手捂住沈司星的嘴:“小點聲,被他知道就完了。”
“那......為什麼不讓他提前學?”
沈四司星往慕家的方向看了眼:“這怎麼行,他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不會,聽我的,先斬後奏。”
慕雁遲還有猶豫,沈司星把木匣子一把塞進他懷裡:“出了事本殿下擔着,反了他了。”
斯凝夢這段時間除了長甯邀約,就沒再出門,外頭的生意有孟清歌和阿蘭他們幾個幫忙搭理。
每隔五天出貨五十單,這樣等到她成婚之後,銷售額也能完成一部分,不至于因為出不去而焦慮。
于是斯凝夢在成婚前的這段時間才過了把大家小姐的瘾。
她如今一有不滿意就往安國公的書房跑,也不鬧,就是磨。
就像她之前琢磨的,想把安國公當大樹抱,就要讓他眼裡看得到你。
既然他自己看不到,斯凝夢就往他眼前跑,看不到也得看。
于是很多事就越過韓夫人定下了。
韓夫人這些年一直是在安國公面前是溫柔可人的模樣,不會輕易反駁他的決定。
斯凝夢眼下無意與韓夫人正面對峙,若真是起沖突,她一哭,安國公就立刻會幫她。
可韓夫人總不能因為斯凝夢的嫁妝哭,要哭也是因為“心疼”這個女兒,唯恐做的不夠才是。
三月二十八,安國公府嫁女。
作為幾個子女中第一個成婚的孩子,安國公還是費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