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尴尬啊~
這春宮圖的畫功也太細節了,她前世搜羅的那些不可言說的漫畫與之相比,算什麼啊。
要是前世能遇見這樣的畫師,她高低要給自己的豹豹貓貓約圖的。
可是現在......
“沒想到他這麼重視。”
而自己又是口口聲聲說是一見鐘情,救命,今晚可怎麼過?
慕望野洗漱完後還是待在湢室裡。
他并非急色之人,今晚他本想着是就當重新認識,相處相處便過去了,反正上頭也無長輩催促子嗣。
可如果姑娘覺得應該......
而他拒絕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原本他覺得自己還能遊刃有餘,但現在,有點難。
兩人再次相見的時候,氣氛是肉眼可見的尴尬。
慕望野出來後眼神不自覺地看向那木匣,發現已經被收起來。
慕望野:果然,是她準備的。
斯凝夢見慕望野出來後眼神就往榻上的木匣掃去。
斯凝夢:果然是他精心準備的。
“娘子,不如先把合卺酒喝了。”慕望野率先打破僵局。
“夫...君...說的有道理。”斯凝夢開了個頭,然後卡殼。
“不如你還是叫我凝夢吧。”
慕望野點頭同意:“娘子可以喚我望野。”
斯凝夢幾步上前,拿起合卺酒:“來,望野,幹了這一杯。”
慕望野舉起酒杯,繞過斯凝夢的手臂:“合卺酒該這麼喝。”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
斯凝夢知道合卺酒該怎麼喝,她隻是不想陷入這樣暧昧的氛圍。
屋子火盆裡的金絲炭爆出火星,溫度越來越高。
慕望野的眼睛是極漂亮的桃花眼,眸色中像潤了一層淚水,亮盈盈的倒映着燭光。
大概是在湢室待的太久,冷白的面上泛着一層粉,唇上還留着些許合卺酒,酒香似有似無。
看起來很好親~
慕望野的眼神稍稍偏開,斯凝夢卻來了興緻。
可能是這合卺酒有些烈,可能是男色誤人。
總之等斯凝夢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指已經撫上慕望野的唇瓣。
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意外。
斯凝夢猛地回神,天,她在幹什麼?
不不不,這不是男模,不可以。
可......可他們是合法夫妻欸,真的不可以麼?
斯凝夢看着慕望野面色愁苦起來。
慕望野看她忽然收回手,且看起來很不高興,于是想到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回應導緻的。
于是慕望野将斯凝夢剛收回去的手一把拉了起來,放到唇邊。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兩人都頓住了,然後又猛地彈開。
在這一瞬間,慕望野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他拿起合卺酒的杯子細嗅,但他對酒的品鑒并不多。
斯凝夢看他的模樣問道:“酒有問題?”
慕望野放下酒杯:“我隻是覺得這酒很香,想再喝一些。”
斯凝夢拿起自己的酒杯細細看了一圈,并沒有察覺出什麼。
她想慕望野應當與她一樣,有一些猜測,但自己不通藥理,不好下決斷,隻因不知道送這壺酒的人是誰。
兩人的距離拉開,暧昧的氛圍就少了些許。
慕望野穿上外套:“我在婚宴上喝了不少,出去散散酒氣,免得熏了你。”
斯凝夢點頭,她也需要單獨冷靜一下。
斯凝夢和慕望野的院子叫梧桐苑,與慕雁遲的春花院隔了一個花園。
沈司星今晚沒回宮。留在了春花院,從前他就想在慕家留宿,但慕家之前實在是沒地方,讓他睡也睡不下去。
沈司星給自己倒了盞酒:“你這院子名字得改改啊,一大老爺們住的院子,叫什麼春花院。”
慕雁遲正在給鋪床:“白住人家這麼大個院子已經很占便宜,春花就春花呗,有什麼的。”
沈司星仰頭喝完一盞:“那這宅院的名,還叫百花園?”
百花園就是安國公陪嫁給斯凝夢的宅子,裡頭一年四季,花開不斷,因而叫百花園。
慕雁遲拍了拍被子:“那是自然,百花園,多好的名。”
沈司星沉默了會:“我怎麼覺着,你弟弟像是入贅的,是他嫁到了這裡,而不是娶了妻。”
慕雁遲渾不在意:“差不離了,這宅院,仆人還有婚宴,不都是安國公府出的錢,入贅也就這樣了。”
沈司星咬着酒杯,話已經開始含糊:“這麼說,這宅院名确實不好改。”
然後把嘴裡的酒杯拿下,猛地放桌上:“我都說了,要送他個宅子,非不要,不然也不至于像個贅婿住人家房子,你說是不?”
慕雁遲将沒喝完的酒收起來:“你放心吧,我那弟弟對這些無所謂。”
然後他聳着肩又加了一句:“我也無所謂。”
這樣的宅院在京都的地界,就是租,他兩兄弟也租不起,現在白住,有什麼好計較的。
天知道他多想有自己的一間書房,終于不用每天被慕望野打擊自尊心了。
兩人還在扯皮,房間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慕望野黑着臉站在門口。
沈司星酒醒了一半,腦子卻也不甚清醒,拉着慕雁遲的手:“他,他,他知道了?”
慕雁遲扶額:“你喊這麼大聲,他現在鐵定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