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像是松了口氣:“這裡頭内情,夫人不明白也好,我隻說一句,這淩婉是贖不了的。”
斯凝夢笑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花媽媽收了笑,冷了臉:“哼,哪兒來的無知婦人,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敢在這造次,明日就讓你全家從京都消失。”
斯凝夢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氣。”
她估摸着青荷應當已經帶人前來,看與花媽媽無法達成一緻,于是便想出門與青荷會合。
沒想到卻被那大漢攔下,斯凝夢轉身質問:“什麼意思?”
花媽媽面上帶笑,眼神卻冷,面帶鄙夷:“你當我這尋芳院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斯凝夢攔住想上前的葛管事:“你要如何?”
花媽媽上下打量着斯凝夢:“我看夫人這身段若是在我這裡挂牌接客,那一晚也值不少銀子。”
斯凝夢不怒反笑:“敢情之前說的不做逼良為娼之事,是假的。”
花媽媽冷笑:“既進了我這門,是良是娼,還不是我說了算。”
“小姐快走!”
葛管事上前保住那大漢,那大漢一把推開葛管事。
斯凝夢拔下發簪,抵在咽喉:“我們三個不出去,也有人會尋上門來。”
大漢猛地止住腳步,看向花媽媽。
斯凝夢這時有些懊悔自己行事沖動,她實在是沒估算到這尋芳院行事如此大膽。
什麼不逼良為娼,怕是路過門口有看上的都要想辦法逼來。
雙方正相持之際,廊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一些女子尖銳的叫喊。
那大漢被人從身後一腳踢到背心,嘔出一口鮮血,滾到一旁。
門外閃進來的正是慕望野,緊接着進來了二十來号精壯的打手,将這華麗奢靡的房間擠的滿滿當當。
慕望野伸手奪過斯凝夢手中的發簪,還沒來得及問候一二,就被一旁的花媽媽打斷:“慕公子?!”
這一聲慕公子把斯凝夢心中剛升起來的那一點點感動都澆滅了。
是啊,她怎麼忘了,她可是親眼看到慕望野從這尋芳院的後門出來的!
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這人還很清純!
奇恥大辱!她居然嫁了這麼一個人!
真是惡心!
慕望野頓感不妙,看向斯凝夢,隔着帷幔看不清她表情,但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斯凝夢氣場的變化。
她現在很生氣,她生氣的原因是,那聲慕公子。
花媽媽喋喋不休:“慕公子,大水沖了龍王廟,這都是自己人,這是您夫人麼,早聽說您已經結婚了,原來竟是娶了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慕望野擰眉,這下是真說不清了。
斯凝夢不想再忍:“還在這杵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讓他們把淩婉交出來。”
花媽媽聽後趕緊扯住慕望野:“慕公子,使不得啊,你這一搜,這必然會傳出去。”
慕望野甩開花媽媽:“那就自己把人交出來。”
花媽媽面露難色:“這,别為難我了,那頭我也惹不起,不如你們兩邊商量好了再來?我們就是些小喽啰,何況那女子都已經接客了,遲個一日兩日,又有什麼區别呢。”
斯凝夢在一旁涼涼開口:“她适才也想讓我接客,說我這身段若在這尋芳院挂牌,一晚上值不少銀子呢。”
慕望野的眼神驟然變冷,僅有的那點克制消失的一幹二淨。
花媽媽擺手:“我,我......”
斯凝夢大聲喊道:“還不快去找人。”
那些打手看向慕望野,慕望野輕輕點頭。
他們正要出去,臨出門花媽媽急急上前:“難道七殿要與五殿下作對?”
慕望野目光森冷:“與七殿下無關,是因為尋芳院冒犯我夫人。”
花媽媽見事情沒有轉機,也放了狠話:“慕公子還是想好怎麼跟兩位殿下交待吧。”
“你們那兩位倒是熟的很。”
斯凝夢說完便出了房門,慕望野緊随其後。
斯凝夢很是煩躁:“别跟着我一塊,分頭找人要緊。”
慕望野想解釋,卻被斯凝夢打斷:“好了,我知道其中必有誤會,如今要緊的時先把淩婉帶出去,有事以後再聊。”
解釋解釋,誰知道是真是假,眼見為實可比蒼白的解釋有力多了。
“好,回府再說。”慕望野隻得帶着人去另一頭搜尋。
兩人分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來報斯凝夢,說已在三樓找到淩婉。
等斯凝夢趕到,隻見慕望野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