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星朗聲大笑:“說的不錯。”
接着他沉了臉色:“那沈琢玉,則是注定的對手。”
夜色沉沉,北鎮撫司内極為安靜,少有人走動。
“你已做了決定?”
“不錯。”
沈司星冷聲道:“我雖與沈琢玉少有往來,但也從未招惹過他,如今無論他是因何出手,我都不會善罷甘休。”
慕望野點頭道:“好,那就從那個老徐查起。”
沈司星:“這個好查,明日便有結果。”
慕望野有些驚訝:“這麼笃定?”
沈司星無奈:“我遊手好閑,母妃這些年卻是苦心經營,隻是往日不給我用罷了。”
慕望野失笑:“往日若是交給你,不知會讓他們去做什麼。”
沈司星有些尴尬,正想反駁,卻見斯凝夢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乍一見沈司星,她眨了眨眼睛,拍着腦門:“我這是累糊塗了?”
沈司星起身:“弟妹,好久不見。”
斯凝夢看了他好一會,才确定這人是活生生的沈司星。
“你怎麼進來的?快走快走,若是讓人見到,這回是給出去多少個鋪子都沒用了。”斯凝夢往外趕人。
“什麼鋪子?”沈司星困惑。
斯凝夢歎氣:“自然是贖身的鋪子。”
在聽完斯凝夢哀怨的控訴之後,沈司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辦這事的是他父親,他父親是個皇帝,他能說些什麼?
斯凝夢:“我與望野應當會提前離京。”
沈司星:“這是為何?”
斯凝夢長長的歎了口氣:“王恭廠那邊,三五日内應該就能有成品出來,我這邊又是錢又是暗器的,讓人眼饞的東西太多,還是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
沈司星心中不是滋味:“若有我能幫忙的,弟妹盡管說。”
這要求正中斯凝夢下懷:“那就請殿下給三殿下帶句話,就說沈琢玉與尋芳院關系匪淺。”
沈司星一驚:“你是想讓三哥去查那尋芳院的事?”
斯凝夢挑眉:“怎麼,難道三殿下不需要沈琢玉的把柄麼?他如今對你下手,怕是早已準備好射向三殿下的暗箭了吧?”
沈司星片刻後道:“其實我是想自己動手來着。”
斯凝夢将他上下打量幾眼:“殿下,雖然望野與我離京,可京都還是有不少好玩的。”
别這麼想不開啊~
沈司星蹙眉:“你等着瞧吧,望野都信我,你不信,弟妹,你真是傷了我的心。”
斯凝夢看向慕望野:“你信他?”
慕望野點頭:“是啊,我拜托殿下去查那老徐的事。”
斯凝夢擺手:“這還需要查,差不離就是我那繼母搞的鬼,她遲遲不下手,我還奇怪呢,倒是聰明,也算是被她打了七寸。”
沈司星一拍手:“弟妹說的對,應當就是她,我必然替你報仇!”
斯凝夢笑道:“她的七寸就是那一雙兒女,殿下可下的了手?”
沈司星笑了起來,眼中笑意卻漸漸斂去:“她幫沈琢玉設局的時候,就該想好要付出什麼代價。”
斯凝夢看了眼慕望野:“如此甚好,我與望野在北疆也可松口氣。”
五皇子府,傳旨的内侍剛剛離開,衛曉領着一衆奴仆跪倒在地:“恭賀王爺,您是陛下的皇子中,第一個封王的。”
沈琢玉端詳着手中明黃的聖旨良久,随後揮退衆人:“斯凝夢那邊如何?”
衛曉一頓:“屬下無能,未能探查到其中消息。”
沈琢玉:“安國公那邊可有動作?”
衛曉:“有韓夫人在,王爺盡可放心。”
沈琢玉撫着手中聖旨:“若她從北鎮撫司中出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衛曉:“屬下明白。”
第二日,斯凝夢依舊是去王恭廠協助,作坊内工匠們已經開始整修。
薛代忙的額上都是汗。
斯凝夢:“不順利麼?”
薛代擦了擦汗:“有些困難,咋家本想請夫人您去看看,可他們說什麼都不願意,要自己動手。”
斯凝夢巴不得:“過幾日我就要離京,這事确實由他們自己辦比較好。”
薛代一愣:“夫人這是要提早離京?”
斯凝夢點頭:“掌印應當能見聖上。”
薛代點頭:“咋家每日都要親自去紫宸殿将進展禀告聖上。”
斯凝夢:“那就請掌印幫個忙,請聖上恩準我與慕望野能提早離京,最好是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薛代歎氣:“若夫人能留在京都。”
斯凝夢笑道:“掌印放心,會有再見之日的。”
薛代:“咋家靜候佳音。”
三日後,一輛尋常的馬車在幾個家丁的護送下離開了京都。
城牆上,沈司星與長甯并肩而立,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
長甯:“他兩倒是撇下這京都的爛攤子走的幹脆。”
沈司星瞥了她一眼:“那你也跟着去不就好了?”
長甯冷冰冰地翻了個白眼:“跟你真是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