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星看着遠處的群山:“再是沒話說,往後怕也得日日湊在一塊兒了。”
長甯急道:“你怎麼就突然聽話了!”
沈司星蹙眉看着長甯:“說的像是你不聽長公主話似的。”
長甯氣急:“總之我是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哎......”沈司星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長甯憤憤錘了一把城牆,疼的直甩手。
馬車内,慕望野看着不太精神的斯凝夢:“若是不高興,現在倒可以抱怨幾句。”
斯凝夢搖頭:“罷了,既已成定局,有什麼好說的,倒是你,風光了沒多久,就要去北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慕望野笑道:“福禍相依,若想位極人臣,早晚得求外放,聖上心系北疆,能做出些建樹,來日可期。”
斯凝夢打了個哈欠:“放心吧,北疆太冷,我會想辦法盡早回來的。”
說完将幾個靠枕壘在一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去。
一路往北,城鎮越來越稀少,路上少有停留,約莫一個月後,兩人終于到了北疆。
如今已是十一月,北疆已經積雪千裡。
馬車漸漸停在府衙門口,斯凝夢裹着狐裘下車,打了個哆嗦。
擡眼看這府衙,便與京都很是不同,一股冷硬之感撲面而來。
慕望野算是被貶出京,如今是個七品知縣。
這裡便是北疆重地,遼城。
府衙之内早有人候着,卻不是縣丞主簿,乃是一列身穿盔甲的軍士。
領頭的是一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軍士:“慕大人,斯夫人,我等奉将軍之命在此恭候,将軍府已備下酒菜,為二位接風洗塵。”
斯凝夢心道這是真心急啊,也不知薛代那邊怎麼樣了,東西送來沒有。
慕望野細看眼斯凝夢的臉色:“多謝将軍好意,夫人她長途跋涉,多有勞累,由我赴宴即可。”
“慕大人,将軍要見的,是斯夫人。”那年輕将軍說話耿直。
慕望野一愣,轉而問斯凝夢:“你可還能赴宴?”
斯凝夢吸了吸鼻子:“飯都擺上了,走吧。”
于是兩人剛下馬車不到一刻鐘,又被拉去了将軍府。
将軍府自然比知縣的府衙氣派不少,就連那門口的兩石獅子,都透着一股子久經風雪的煞氣。
朱漆銅釘的大門之上,匾額書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鎮北将軍府”。
大門兩邊,各有一列持戟軍士,目不斜視,面容嚴肅。
斯凝夢緩緩吐出一口霧氣,真是與京都那富貴窩天差地别,付珖十數年如一日戍邊北疆,也是極有毅力了。
那年輕軍士領着他兩一路向裡,讓斯凝夢意外的是,這将軍府内的構造,卻是仿造了京都的風格。
隻是沒有京都的綠葉紅花,而是枯枝霜雪,一股肅殺之氣。
斯凝夢越看這場景越覺得眼熟,猛然想起這園林竟與長公主府中的構造極為相似。
不由得感慨這兩人也是極有故事了。
走了約莫一刻鐘,來到了書房。
“禀将軍,人已帶到。”
“進來。”
有些沙啞又沉重的聲音傳來,這就是付珖了。
慕望野推門而入,斯凝夢隻覺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總算是可以緩口氣,她的手腳已經沒什麼知覺了。
“下官慕望野,見過付将軍。”
斯凝夢亦跟着行禮,還未下拜,付珖便上前,扶起他二人。
付珖道:“不必多禮,我是個武将,沒那麼講究。”
“多謝将軍。”
斯凝夢擡眼打量,見付珖身着墨色常服,容貌有幾分與長甯相似,隻是眉眼硬朗許多,眼角已多有皺紋,不過眼神犀利,有寒芒乍現。
想來年輕時也是個硬朗型男,能讓長公主入眼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付珖道:“我就不與二位兜圈子了,聖上早有密函送來,說明你二位此行的目的,恕我直言,我并不信那疏勒是真心想要通商,北疆寒冷,亦不看好這通商之事。”
斯凝夢一驚,這又是什麼情況?
付珖接着說道:“不過聖命不可違,北疆如今要緊的是解決糧食問題,斯夫人若是要經商,本将軍希望你能多往這方面想想,畢竟這裡的将士們用不上那些胭脂水粉。”
斯凝夢扯出一抹笑:“将軍說的是。”
接風宴極為普通,付珖剛坐下不久,就有将士前來尋他,自然是沒空繼續招待。
吃飽之後,兩人便離開了将軍府。
桃蓉手腳麻利,待兩人回到府衙,已将房間收拾停當。
就是那屋子裡的炕燒不明白,好在府衙之内配了幾個北疆本地的丫鬟。
斯凝夢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不停地打噴嚏。
唉,實在是冷。
她都想在系統那兒換個超大功率的空調使。
說到系統,斯凝夢回想起付珖的話,趁着慕望野去書房整理的功夫,召出系統。
她苦着臉問:“有什麼東西能在北疆這地方種活的,比如超耐寒稻子,小麥或者什麼都行。”
系統的呼吸燈忽然快速轉動:“恭喜宿主,已解鎖隐藏功能,農産品種植銷售系統。”
斯凝夢僵在當地,良久之後,她壓低聲音吼道:“為什麼從來沒跟我提過還有隐藏功能!!”
系統冷淡的聲音依舊:“宿主未曾提問。”
斯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