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等你好起來,皇兄派人送你去,你先好好養傷,好嗎?”
孟祈安:“說話……算話?”
皇帝:“君無戲言。”
孟祈安得了他的承諾,虛弱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皇帝後半夜才離開。
他一走,太醫院使就虛脫地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臣有罪,臣欺君,罪該萬死晚節不保啊!”
孟祈安雙眼一睜蹦下床,把老頭攙起來:“院使大人您的晚節好着呢,這事本王不說,陸将軍不說,您不說,絕不會有人知道!季青!”他喊道,“速将母後留給我的昆侖冰魄草拿來一株給院使大人!”
院使得了全天下僅有兩株的昆侖冰魄草,方才的要死要活立馬換成了喜笑顔開。
陸雲旗送皇帝回宮回來,見孟祈安身上纏着細布,坐在八仙桌前面大快朵頤,有種想回邊關打仗的沖動,跟着大将軍上戰場殺敵可比在京中跟着安王玩欺君要安全得多。
孟祈安:“陸将軍回來啦!”他拍拍手,哪有一丁點的虛弱,中氣十足道,“辛苦辛苦,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
陸雲旗:“多謝殿下好意,末将不餓。”
孟祈安:“跟皇兄說了嗎?”
陸雲旗在護送皇帝途中提了句明措可能還會派刺客來行刺,以他對血纛狼王的了解,此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段時間為了殿下的安全,不如将計就計,對外宣稱安王遇刺不治,左右殿下非得要去建甯關,那就不如将他送去大将軍身邊,建甯關燈下黑,還有重兵把守,最重要的是,大将軍定會用性命護住殿下,說不定比在皇都更安全。
“末将按照您的吩咐都說了,但陛下并沒有回複。”
孟祈安笃定道:“那就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皇帝在五日後放出了安王遇刺不治的消息,孟祈安耐心養了一個月的傷後,讓院使向皇帝禀告他已經基本痊愈,還親自跑去皇宮跟皇兄請安,演技十分精湛,沒有過分活潑也沒有過于虛弱,剛好可以讓皇兄心疼的同時還能長途旅行。
皇帝:“你想去就去吧,孤派你做監軍,帶上一千中軍保護你。你是大承禦史,切記在路上不可暴露身份。”
、
建甯關。
謝淮嶼一個半月前接連收到三封密函,一封來自嚴華城中軍營,說安王遇刺不治,刺客已淩遲處死。他還沒來得傷心,第二封來自皇帝的說孟祈安隻是詐死,叫他不用擔心。随後的第三封,來自陸雲旗,陸将軍在信中不知是抱怨還是誇獎,說安王可真是個人才,把孟祈安欺君的事說了一遍,主旨是跟大将軍請求把他調回建甯關,這爾虞我詐的嚴華城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謝淮嶼隻回了一個【已悉】,幹脆地無視了他的請求。
大半個月後,北境依舊春寒料峭。
謝淮嶼負手立于高聳的城牆上,看着一千兵馬浩浩蕩蕩地進入建甯關城門。
慧雲飛見他轉身走了,追上去問道:“大将軍,不去迎接禦史監軍大人嗎?”
謝淮嶼:“晾着他。”
慧雲飛不懂,但慧雲飛不敢問。跟着大将軍回了将軍府。
明措始終沒有動靜,皇帝此時派監軍前來,衆将士均有些費解。
“難不成是要我們主動出兵攻打羅傲?”
“此時羅傲糧草匮乏,正是時機。”
“明措沒有狼王聖物,調動不了羅傲兵馬。咱們攻去羅傲,便是侵犯之舉。”
謝淮嶼坐在交椅上若有所思道:“不用理會監軍。”
衆将士不解,監軍可是皇帝派來的,不理會的話……恐有蔑視皇權的意思,監軍要是受到怠慢回去參上一本,實屬無妄之災了。
謝淮嶼:“敵不動,我不動,現在的重中之重還是盡快找到明翰和狼王聖物。”
“是!”“是!”
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在議事所門口停下,一人掀開簾子跨了進來:“淮嶼摯愛!我來了!”
“…………”屋内寂靜無聲。
孟祈安:“咳咳,友,友,摯友……”
謝淮嶼:“擅闖議事所擾亂軍議。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