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也不小了,尋常人家的孩子到她這個年紀都已定了親事,有了婚約。”白帝胡亂翻了兩頁,丢下書。
“陛下,牧野性情最是不服管教。想當年皇後娘娘給她指了孫家的孩子結親,牧野一氣之下跑去打斷了孫家嫡子的腿。”
北關山:誰敢強迫我閨女,不僅我閨女打他打的滿地找牙,老/子也是要打的。
“可是我聽說,這次是朝陽先動了真心!”白帝站起身來,一隻手撐腰,一隻手搭在北關山肩上,貌似親密的老夥伴。
“陛下,牧野才多大,懂勞什子真心。再說了,我那大女兒一心都在戰場上,如今我身邊隻有這一個女兒了,還沒想到清福那?”
“朕也算得上是朝陽半個幹爹,這次是真為她好!”白帝語重心長。
“真心?”北關山反問白帝。
“真心。”白帝點點頭。
“真心也不行!”北關山蠻橫道。
排除皇帝和王爺這層身份,他們曾經也是一起并肩作戰的兄弟,無話不談的朋友。可如今,連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都說不出,句句帶着試探,都是些半真半假的客套話罷了。
自從在棋不語遇襲後,向子濤便謊稱是病了,躲在家中不出去,也隻有楊珏還願陪着北牧野出來浪。
兩人在使館門口正好碰見京兆府尹王大人離開,想來是調查棋不語刺客一事有了眉目。
“不知朱姑娘病體好些沒有?”
楊珏問道,北牧野在一旁吃着葡萄。
“受了驚吓,還需靜養着。”楊文潔回道。
楊珏輕搖檀香扇,“是啊,朱姑娘那般柔弱嬌小的女子,怎經受得住刀啊劍啊的。”
客氣了幾句,他又道,“剛才遙遙瞧見京兆府尹王大人,可是遇刺一事有了進展。”
“這就不得不佩服貴國官員的辦事效率了,短短幾日便有了結果,真是令人驚歎!”李自成語氣裡帶着些嘲諷。
楊珏輕笑一聲不以為意,探究地看向其餘人。
楊文潔解圍道,“查出來此事乃西玄國密探一手謀劃,如今正在全城搜捕,京兆府尹承諾會給禮朝一個公正。”
楊珏不解,既以查明幕後之人是西玄探子,為何李自成這般不滿的模樣。他看向北牧野,而對方卻在調戲佳人。
“謝公子,怎麼不戴我送你的簪子啊?”北牧野坐在椅子上,身體側向謝承勻。
“郡主送的禮物貴重,在下都小心收着。”謝承勻轉頭看向北牧野,與她對視道。
“收着幹嘛?那東西本就是用來戴的。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很有錢嗎,若是壞了,再買與你就是了?”北牧野這話是把謝承勻當她男寵了,旁人聽來實在鬧心。
“郡主真小氣,怎麼不見你給懷楠買什麼?”
名叫懷楠的男寵争風吃醋道。他生得比尋常女子還要白皙動人幾分,有些男生女相。扭捏起來像隻小狐狸,側過頭去不看北牧野,生着氣,一隻手卻還勾在北牧野臂彎上。
北牧野拍拍懷楠的手撫慰道,“買買買,你今日想要什麼,本郡主都給你買!”
“郡主,你别嬌慣了懷楠。”另一名男寵道,他容貌生得清秀,眉眼間清冷,名叫安庭。
北牧野将腰間的錢袋子給了安庭,“看中什麼便買,不必在惜銀子!”
兩名男寵是北牧雲挑給妹妹的。受二公子的吩咐,他倆一左一右伺候着,不準謝承勻與郡主親近半分。于是一有機會,兩人便夾在謝承勻和北牧野中間,打斷兩人談話。
李自成黑着臉。
“李公子,怎麼你們禮朝的貴族男子,不是這般哄着妻子與小妾的嗎?”北牧野笑問。
“身為夫君,應當尊重愛戴自己的結發妻子,怎可慣着小妾,讓其登堂入室!”李自成硬氣道。
“既然娶了小妾過門,便是自己的女人了,也應該珍惜,不能因為是小妾就天生低人一等吧!偏又娶了人家,那不是白白糟踐了人家年輕姑娘不成。既然真心愛戴自己的發妻,那又為何再迎其他女子過門?發妻小妾都有了,既不尊重發妻,又不憐惜小妾,豈不成了禽獸?”
北牧野攤手道,“再說了,本郡主最不缺的就是金銀錢财,就愛給他們買,就愛看他們笑!”
北牧野說着,又側頭看向謝承勻,“就怕對方不喜歡自己送的東西,嘴上卻又不說,隻等着我去猜他的心思!”
謝承勻聽了此話,輕掩咳嗽。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禮朝的男子都是如此小氣,竟然舍不得給妻妾花錢的嗎?”懷楠微微揚着下巴,驕傲又不屑道。
“李某若有了妻,必當好好對待,可不會像一些人三妻四妾。”他雙手環在胸前,瞥着北牧野,不服道。
“各位各位,馬車已經備好了,在這兒坐着多耽誤時間,我們快走吧!”楊珏趕緊出來打圓場。
他與趙景民、楊文潔不過多聊了兩句,一個不留神,這邊就打起來了。
“各位,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