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木棍直擊處,傳來兩道清脆的碎裂聲。
北川琉生的木棍和綁架犯握住鐵棍的手骨同時斷裂。
工藤新一愕然,尋着聲音看過去!
“啊!”在男人右手脫力,鐵棒掉落的前一刻,北川琉生果斷扔開隻剩半截的木棍,一手牢牢抓住綁架犯的手腕反手一折!
一手接住下落的鐵棍。
下一刻,北川琉生擡腿當胸一腳踹出!
男人哀嚎一聲,來不及後退,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果然還是受高燒的影響,北川琉生神色一暗。
換作平時,他這一腳至少可以踹斷對方兩根肋骨,直接讓他失去行動力。
哪像這樣軟綿綿的。
沒時間傷春悲秋,北川琉生掂了掂手裡的鐵棍,沒忍住側頭咳了兩聲,擡眼看向其他人時眼神不耐:“快點,别磨蹭。”
過于嚣張的态度成功激怒對方,地上男人撐着爬起,狹長眼睛裡劃過一絲狠厲,左手抽出腰後小刀。
他恨聲大喊:“殺了他!”
北川琉生不擅長體術,但那是相較于警校五人和港口Mafia而言,此時對付幾個不入流的綁架犯還是綽綽有餘。
視線範圍内匕首劃向自己,他眼也不眨,直到刀鋒直逼胸口。
北川琉生腳步一抵後仰拉開距離,以迅雷之勢側身閃至男人左側。
從手腕開始,他調動起手臂、肩膀、腰腹的力量,不留餘力掄起鐵棍砸向對方後背!
短刀和短棍都不是北川琉生常用的武器,但他身邊的人常用。
小刀招式簡單,無非是甩、捅、砍,用得好在近身打鬥中能讓人防不勝防。
像男人這樣看着唬人、實則出手多是毫無章法亂劃的,北川琉生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徒有其表。
兩者相較,北川琉生更喜歡用棍。
短棍是肢體的延伸,慣性帶來更強大的力道。
隻要重擊胸口、鎖骨、鼻梁、太陽穴這些地方,就能讓對方當場喪命。
北川琉生面色暗下,卻隻能避開這些緻命的位置——他現在是在讀警校生,不能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地動手。
麻煩。
後背被重擊,剛剛還在叫嚣的綁架犯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擡手揪住搖搖欲墜男人的頭發,北川琉生眼也不眨,拉過他就往身前一擋。
森寒匕首深深紮入人體,發出割開皮膚血肉的聲音。
北川琉生掌下,男人被控制住動彈不得,雙眼徒勞睜大,緩緩低頭看向胸口。
鮮血沿着同夥手裡的刀汩汩流出。
在場所有人被這一驚變震得愣在原地,隻有北川琉生輕咳兩聲,猛地擡腳向偷襲的人側踢而出!
噗嗤——
是刀刃離體的聲音。
有血迹濺在青年面頰上,被他用握着鐵棍的手背抹去,擦出一道血痕。
詭谲、危險。
劇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讓他手裡的男人驚顫。
“咳咳,刀捅在右肋,放心死不了。”北川琉生輕聲低語,語氣柔和得像是安慰。
他抓住男人頭發的手沒有松,狠狠砸在巷子的牆壁上。
隻一下,北川琉生便放開手。
綁架犯撞出滿頭鮮血直直倒下。
工藤新一:!!!
小朋友艱難咽下一口口水,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推理出現了失誤。
……這真的是警校學生嗎?
另外兩人被這一幕驚得膽寒,相觑一眼,同時向兩個方向行動。
其中一個沖上前想要牽制北川琉生,另一個轉身玩命奔向面包車!
速戰速決!
比速度,北川琉生更快。
他幾步上前拉進和沖向自己的綁架犯之間的距離。
前腳正對目标,正握鐵棍水平橫掃而出!
綁架犯勉強閃身躲過這一棍,出刀反擊,緊接着被北川琉生擡棍格擋,刀刃死死卡住。
北川琉生始終保持着側身,減小可能被攻擊到的面積,小滑步保證随時能夠調整重心。
斜劈、上撩,他手腕輕巧一轉,笨重的鐵棍在手中順從地轉換方向。
鐵棍變為反握,棍頭朝下作匕首狀,帶着狠辣力道刺出!
“啊!!”
慘叫聲在耳邊炸起,北川琉生面不改色沒有去管,而是腰腹驟然發力,旋身将鐵棍向身後投擲而出!
砰!
一道飛影閃過,跑到面包車前的男人被一棍正中後背,徑直撲向車門。
一擊即中。
用不着北川琉生确認情況,他再次轉身,擡手一肘砸向還在慘叫的男人。
……
不過三分鐘,巷子裡還能站着的人隻剩下北川琉生和工藤新一。
四周陷入死寂。
這次工藤新一不敢去牽他衣服了,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小心翼翼。他小聲:“哥哥……你還好嗎?”
北川琉生一愣,沒反應過來似地撲閃眼睫。
不問還好,小孩的話像關上了屏蔽痛覺的開關。
他瞬間覺得自己哪哪都難受。
尤其是腦袋,疼得像有人拿着錐子從太陽穴紮進去胡亂攪弄。
“咳咳咳咳!”
身上凜冽氣質一散,工藤新一眼睜睜看着青年瞬間變得柔弱極了,臉上蒼白逐漸轉為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