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若是不願便回絕了去。”慕青軒說着便要起身。
“等等,這般着急作甚,先讓我想一想。”花夕夢攔下慕青軒道。
花夕夢并非如男人所說那般不願,而是一方面有些擔心,另一方面又想誘那人入局,是以有些猶豫。
慕青軒坐下道:“無論阿夢做何決定都可以。”
姑娘心中微動,笑看着慕青軒,也不說話,隻輕輕點頭。
“罷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我去忙去了。”方柏書說罷輕拍桌面而起,自顧自離去了。
花夕夢擡眸看去,便見那人徑自往前廳而去。微風過處,隔壁院裡探出頭的桃花洋洋灑灑被吹進來,繞着那人舞一卷便各自散去。
姑娘未說話,隻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
方柏辰的心思,花夕夢并非全然不懂,但她不能回應對方,便隻得在心裡歎息。
身旁猛然罩下來一抹影子,從頭到腳将她裹在其内。花夕夢側過頭去,便見男人一張如玉的面容在自己面前微微放大,她當即便如同整個魂魄被撞一般,若想挪開目光,如何容易。
墨色的眸子不安的震動着,難以平靜。粉頰上溫熱的觸感出來,竟是男人雙手捧着她的面頰,俯下身來定定看着她。
“阿夢眼裡有别人。”男人撇撇嘴,垂了眸子不太高興道。
花夕夢微垂了一雙鳳眸,心裡滿滿地泛着甜,似吃了蜜糖一般。
“若非他是阿夢的師兄,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慕青軒道。
花夕夢不禁莞爾,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占有欲這般強呢?她此時倒是忘了,自己先前亦曾有過想将對方面貌遮起來的想法。
“莫氣,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如何放得下别人?”花夕夢道。
“當真?”男人深深地望進她眸中道。
男人自然知曉花夕夢所言非虛,隻是仍道:“如此便好,否則我不介意背上條人命。”
花夕夢後背第一次産生了股子寒意,直叫她微微一抖。
“逗你玩的,”慕青軒哈哈大笑着,“瞧你吓的,我又不是那般窮兇極惡之徒。”
男人說着手一松,轉而輕輕搭在她交疊在一處的雙手上,緩緩安撫着。
“我才沒有怕。”花夕夢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好好,你不怕,”慕青軒輕笑着,大手輕撫上姑娘發頂。
花夕夢扯下男人作怪的手,又拉他坐下道:“撫香苑之事我自是有些許擔憂的,若我應了下來,恐會對酒肆不利,若是不應下來,想來不好抓他把柄,又有姑娘受害。”
姑娘給自己帶了杯水喝,一拍桌子道:“我想好了,應下這筆生意,暗中調查。”
“阿夢本不需卷進來的。”慕青軒沉吟道。
“軒的事就是我的事,”花夕夢直言道,“你醒來時可曾打探過什麼事?”
慕青軒神色古怪一頓,繼而搖頭道:“并未發現什麼,我醒來後便有人告訴我在門外等你,我剛出去便正巧見你出來。”
花夕夢點頭,并未多做懷疑。
事已定,第二日花夕夢便着方柏書去撫香苑告知鸢绯合作一事。二人簽訂好協議,便将這事徹底定了下來。
隻是出乎花夕夢的意料,自打敲定了生意那一日,酒肆中竟沒一人住進來。她安排好的房間,竟就原封不動的接連空了幾日。
好在她事先與撫香苑說好,從房間租住那一日開始,無論是否有人,都算房錢。
說來也怪,勿說那房間沒人居住,便是整個酒肆都沒多少客人前來,是以花夕夢這幾日悠閑至極,閑得沒事就在院子裡嗑瓜子,順便看沐西和許佳打情罵俏。
慕青軒這幾日不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留她一個人守着酒肆,叫她無聊至極。是以這時她瞧着那兩個膩在一起的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方柏書悠悠從她面前走過,途徑那兩人時拍了拍沐西肩膀,朝花夕夢撇撇嘴。
兩個人擡頭朝姑娘的方向以前,便見她正蹙眉望着自己,不由得渾身微微一抖。
果不其然,他二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姑娘唇角一歪,朝他們走了過來。
“沐西,酒裝好了?”姑娘插在兩人中間,笑眯眯地問道。
“還差一點,我馬上就去!”沐西說着,忙不疊向後院跑去。
花夕夢目送那人離開,繼而朝許佳道:“酒肆打掃完了?”
許佳點點頭道:“打掃完了。”
“釀酒池也打掃過了?”花夕夢又問。
許佳當即一頓,眼眸微微一瞪,紅唇不由自主地微張。
“釀酒池?”許佳疑惑道。
“沒錯,也隻有你能打掃幹淨酒池。”花夕夢說着,便将許佳朝酒肆一角推過去。
“阿夢,你不能慕青軒不在就這麼對我!”許佳轉身抗議。
“好了好了,快去忙吧。”花夕夢扳過許佳的身子,由不得她反抗道。
送走了兩個人,瞧着又安靜下來的酒肆,花夕夢滿意地點點頭,剛要轉身離去,卻聽得酒肆房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