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狗前輩,好久不見?”
白發還是很少見,明月很快想起了卡卡西。隔着面具,卡卡西點點頭算是回應。
“那隻眼睛,現在還好嗎?”
明月有些沒話找話。
“……嗯。”
卡卡西還是那個沉默的少年,沒有一點變化。衣角突然傳來一陣拉力,他低下頭,宇智波明月正招手示意他彎腰,他有些不解,但還是蹲了下來平視着她。
她擡起一隻手,隔着嚴絲合縫的面具按在他的眼睛上。一股溫暖的查克拉從她的指尖湧入他的眼睛,長久以來那隻眼睛帶來的疼痛、陰寒竟就這樣被壓制了下去。
他下意識地轉了轉眼珠,意外地發現這隻屬于宇智波的眼睛竟然可以在自己的操縱下關閉了。今天以前,他也曾嘗試過,卻從未成功。他試了試再次開啟寫輪眼,也同樣操縱自如。
卡卡西低下頭,明月已經收了手,正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不同于查克拉的溫暖,她的手指如冰雪般寒涼,即使拿開了,也仍有寒意透過面具傳到他臉上。
并不是所有的宇智波都是高傲、好戰的吧,比如說帶土,比如說眼前的這位姬君。卡卡西并不關心政治,但此刻仍然不由自主的想:有這樣的姬君,對宇智波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幸運。
“謝謝你,明月。”
這一次,他很認真地看着她,向她道謝。明月眨了眨眼,沒有說話。卡卡西低頭,明月的手在他面前劃過,再次擡頭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繼續趕路。
有绯美子和卡卡西的保駕護航,她們很快回到了村子。明月受的傷實在很重,被責令回去休息,鼬去向富嶽說明情況,卡卡西則是回到暗部待命。
绯美子不知所蹤。
這一次事件後,族裡加大了看管她的力度,不論到哪裡绯美子都會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養傷期間實在百無聊賴,宇智波不讓她再離開族地,她也隻好安安分分地待着,每日裡對外界的了解都是靠绯美子轉述。例如鼬好像聽從了她的意見沒有加入暗部,例如三戰終于正式結束,雷之國派了人來談和。
如此待了一月有餘,她終于待不住了。
她決定去找日向日足。
這個不苟言笑的日向分家族長為何會突然來到鼬小隊?那時候他頻頻看向她的目光裡到底是想說什麼?她頂着一腦袋的疑問,決定以探傷的借口去看看他。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日向的族地,成為宇智波的姬君之後她早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可是這一回的日向族地卻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氛圍。
他們看向她的目光裡似乎除了日向對宇智波天生的厭惡,還多了那麼幾分嘲諷。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她的到來,讓日向日差這間宅子都顯得不太讨喜起來。
她敲了門,沒人應,可她分明看見日向日差就在屋子裡坐着,索性推門進去。
這個寡言的男人正發着呆,連她推門進來都沒有發覺。他的兒子正坐在一邊,此前見他時他的額頭一片光潔,性格也是一副開朗的模樣,此刻他的額頭上卻包着紗布,目光無神。這一對父子似乎都在發呆,不同的是日向甯次好歹發現了她的到來,而日向日差到了此刻還沒緩過神來。
“姐姐。”
日向甯次小聲的叫她,明月摸了摸他的頭,另一隻手推了推他的父親。
日向日差終于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白眼能夠看出情緒嗎?明月一直覺得日向和宇智波的眼睛是兩個極端,日向是不染一絲雜色的白,宇智波是深到極緻的黑,而不論是哪一個,似乎都不大能看得出主人的思緒。
譬如此時此刻,明月就看不懂日向日差眼中的情緒。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一個如此古闆的人忽視他的兒子、忽視一個客人?
“日向……一直都是一個不容許選擇的族群。”
日差沒頭沒尾的突然開口,他還準備繼續說下去,被明月的手勢制止了。
“小甯次,幫我買點三色團子來好嗎?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一個人去的,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對不對?”
第一次不用努力就獲得認可的甯次很容易就被忽悠了出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明月這才回過頭看向對面的日差,示意他可以開口繼續說。
日向日差苦笑兩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忽視了甯次,差點就在他面前說出一個孩子本不應該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