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輕灑，透過房屋的紙窗，斑駁的光影在榻榻米上搖曳。木制的廊下，風鈴輕響，與夜風和鳴，營造出一種甯靜祥和的氛圍。庭院中的小池塘映照着月光，也映出未眠之人的臉。

绯美子發了一會呆，月色輕撫水面，金魚輕擺着彩翼，穿梭于招搖的水草間。它們的身影在水面上繪出漣漪，生命的靈動于此刻顯露無疑。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她轉身走到姬君的門前，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月色從将遮位遮的窗戶縫隙裡潑灑進來，足夠绯美子看清屋子裡的所有陳設。

沒有人。

宇智波的小姬君又不在卧室裡。

绯美子的表情沒有變化，她走進去站在姬君的床邊，小心翼翼地将狗窩似的被子疊出有人的形狀，然後關上門窗離開。

———

“我就知道你會來，宇智波明月。”

大蛇丸舔了舔唇，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笑聲。

明月擡頭，沒有對于卡卡西的留下意外。

“你想和我談什麼？就在這裡？未免太沒有誠意了，今夜我有大把時間，不請我去你的基地裡坐坐？”

她轉頭望向大蛇丸，後者饒有興緻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才慢悠悠的讓出位置，他的身後是一個地道。

大蛇丸當先走下去，明月緊随其後，卡卡西殿後。

地下是長長的走廊，走了許久終于走到頭，地下建築的全貌出現在了三人眼前。開拓的空間很大，中間是一個非常開闊的場地，看地面上幹涸的血迹和其他痕迹，也許是用作比試的地方。周圍一圈的牆壁上有許多房間，不知是何用處。

大蛇丸帶着他們往前走。

“宇智波的小姑娘，你弄錯了一件事，不是我要和你談，而是你需要我，你需要我的力量，而我樂意為木葉的禍害添磚加瓦罷了。”

大蛇丸獨特的音色響起，他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前打開門，一個灰色的身影猛的竄出來，明月和卡卡西反應極快的讓開，這個身影于是沒有止住自己的慣性，一頭栽到了下面寬闊的場地裡，另一邊也許是大蛇丸的示意，同樣放出了一個人，兩個人在下面的場地裡，沒有說一句話，沒有人有任何的命令，開始了厮殺。

明月趴在欄杆上，輕輕發出一聲嗤笑。

“是你弄錯了……你覺得我怎麼樣？”

大蛇丸覺得這是個沒頭沒腦的問題，毫無緣由。

“以你的年齡來說，可以說是百年難見的天才。”

“但，還不夠強，至少你現在就能殺了我，不是嗎？不過，我還有成長的空間，有一天我會成為整個忍界最強大的忍者。”

明月轉頭，直視着大蛇丸的蛇瞳。

“現在在用着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嗎，大蛇丸？”

大蛇丸從前被稱為冷君，不僅是因為他性格古怪，情緒波動很小同樣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這一刻他還是被驚到了。

加上這次，滿打滿算他和這個年齡連少女都夠不上的孩子才見了兩面，她竟然就能看出這個他從未告知别人的秘密。

“給我力量，按我的要求做，事成之後，我會在這具身體最強大的時候，把它交給你。”

她的表情實在平淡，硬要形容的話，甚至還有一點在這場談判裡占據了上風的愉悅，地下建築裡沒有電，燭火微弱的光芒在她的臉上跳躍，她的輪廓看起來無比柔和。

就仿佛她剛剛說的不是和一個傳說中十惡不赦的人交易自己的身體，而是在說下一頓要吃和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