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瘋子。

卡卡西和大蛇丸同時想到。

大蛇丸沒有說話，他看起來在思考。明月沒有催促，目光看向地下厮殺的兩個人。雙方都已經血痕累累，卻沒有一個停下。

她再次輕輕發出一聲嗤笑。

“真可笑啊，明明互相都不認識，沒準不是在這裡相遇的話，還能成為好朋友呢，現在卻要在這裡厮殺。”

“我以為你會阻止他們———他們都會死的哦。”

“你把我當成天真無邪的善良小女孩就有些太小看我了，我早就有了覺悟，我早就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付出犧牲才能有結果，甚至有時付出了犧牲也不見得就能成功，但我做好了犧牲他人的準備，也做好有一天自己會犧牲的準備了至于他們，就算不在這裡死去，身為忍者也早晚都會死去的。”

明月對大蛇丸反唇相譏。

“呵呵……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可真是個瘋子，一個冷靜理智的瘋子，聽起來更可怕。”

大蛇丸發出一陣冷笑，沒再說下去。

“大蛇丸，你還會做夢嗎？”

明月不在意他的冒犯，她不再看底下的鬧劇，兩隻手的大拇指交疊在一起，手掌張開擺出一隻飛翔的小鳥的造型來，燭火的映照下，一隻振翅飛行的鳥在粗糙的牆壁上滑行，她的手指很靈活，能變成蝴蝶、兔子、鴿子、小狐狸……

微光從她的指間穿過，陰影打落在牆壁上，她看起來與這裡格格不入，頗有活力。

“成年人是不做夢的。”

大蛇丸的目光追随着她擺弄出的那些影子，回答道。

“不能做，還是不敢？”

明月直視大蛇丸，他的目光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大概是覺得受到了輕視。

“有時候會不會想，也能夠回頭，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做人體實驗，也許你就是四代火影，光鮮亮麗受人敬仰呢，和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不用隐忍蟄伏，小心翼翼。不過……事到如今，還敢去幻想嗎？你也清楚的吧，早就回不了頭了，也不能回頭。但是，除了這具身體，我能給你的，還有一個全新的世界。”

昏黃的燭火讓明月的影子在背後的牆壁上搖搖晃晃，大蛇丸有一瞬間覺得她像個漆黑的巨獸，下一秒就會将自己吞噬。

“在那個世界裡，我會借助所有人的智慧和力量，以公正和道德的約束來制定新的規則，一切都将重新開始。你也可以擺脫過去的陰影。我會讓現在的忍村、大名全都灰飛煙滅。”

“哈哈哈……”

大蛇丸低沉的笑着，似乎頗有些激動。

“我沒看錯你，你骨子裡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下面的兩人似乎終于也要分出勝負了，看兩人赤紅的雙目、決絕的眼神，這最後一擊大概是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場下兩人沖向對方，卻在相隔數米遠的地方猛的停下了。非常突然的刹車，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然後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卡卡西和大蛇丸下意識看向明月，她終于轉過身來，黑色的眸子被三顆勾玉替代，妖異而奇詭。

“雖說犧牲是必要的，無謂的殺戮也沒有意義。”

“我就直說了，光憑宇智波的力量不夠，我的力量也不夠，我要你想辦法，移植新的血繼限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