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歸鴻山上依舊燭火通明。
屋内三人正熱火朝天地熬制藥材再煉化成丹,屋外滕淇獨自坐在花圃裡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
應該沒人會發現她是奪舍來的吧,為什麼那個大師姐要突然說那麼奇怪的話,而且指向性也好強。
是她太敏感了嗎?
算了,反正洗白的話也說了,況且聽他們的意思,原主一開始也沒有很壞。到時候把幡然醒悟的人設立好一點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師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
“啊?”滕淇微微擡頭,愣愣地望過去。
聞雨寒倒是不介意,直接坐在滕淇一旁空出來的地方,和她一同擠在秋千上。
“丹藥已經練的差不多了,我待會和你一起去金陵。”
“啊??”滕淇連忙擺手,“不用了師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别啊師妹,”聞雨寒親昵地挽着她的胳膊,“我們不是最要好的了嗎?”
“這...師姐,去一趟舟車勞頓的,太辛苦了。”
“不辛苦,我們可以禦劍飛行。”
禦劍...飛行???
滕淇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這人怎麼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師姐,我,我的劍壞了。”
“沒關系,我有兩把,一個合格的劍修,怎麼可能隻有一把劍。”
“...我突然想到我該送我爺爺去上學了。”
滕淇急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聞雨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眯眯地看向她:“師妹怕什麼,要是恐高師姐可以保護你。”
“還是說你不會禦劍飛行?”
滕淇聞言身體一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她僵硬地轉過身來,不自然地笑了笑:“怎麼可能呢師姐,我是在活躍氣氛,待會我們就出發。”
聞雨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嘛,師姐又不會吃了你。”
天色漸明,黑天已經東行,屋内的二人也終于煉制好了丹藥。
“辛苦二位了,我們倆就先去補覺了。”師玉堂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
“再不睡覺我們三絕崖就要變成兩絕了。”
三絕變二絕?
滕淇有些好奇,莫非這山峰名不是随便起的,還大有說法?
一旁的聞雨寒卻翻了個白眼,接着冷哼一聲:“就你那三絕崖,我要是你弟子我都覺得惡心。”
随後又面帶嫌棄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三絕崖上有三絕,一為師玉堂的樣貌身姿,二為師玉堂的劍法,三為三絕崖的風貌。”
滕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師玉堂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人居然還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好好的一個玉華峰讓你改成了個這個。”
“師姐此言差矣,我乃是順應天意。”
“天意個屁,不就是一個自戀狂做了個自戀夢。”
“行了行了,我回去補覺了,你們三位請自便。”華斯年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出了門。
“本女俠今日就先放過你,”聞雨寒拉起滕淇的手就往外走。
“這話應該本大俠說吧!”
歸鴻山上種滿了各類藥材,還細心地分好了類,從山上向下望去就像一個一個的棋盤格。
二人站立于山頂之上,發絲紛飛,衣訣飄飄。
“拿出劍來,向其注入靈力,你用靈力操控劍。”
滕淇照着她說的去做,掏出佩劍,接着向其注入靈力,佩劍果然飛了起來,就是有點高。
她試着操控注入其中的靈力,佩劍順從地落到了她腳邊的位置。
“你站到清霜上,之後再試着操控靈力,讓它前行。”
滕淇抿了抿嘴,怯怯地看向聞雨寒。
這也太刺激了吧,她要是一下摔死怎麼辦?
“沒事,我在一旁看着你。”
她猶疑了一下,還是擡腳邁上了長劍。
這柄劍好像叫青霜,滕淇在心裡祈禱,可愛的小霜霜,千萬不要出差錯,千萬不要把她甩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清霜就真的沒出現什麼意外,溫和地馱着她先前飛去。
調試了幾次後,滕淇覺得自己已經掌握的非常好了,便試着提速,清霜在她靈力的操控下,靈活地向前飛去。
聞雨寒看着一旁半彎着腰的滕淇,無奈地笑了笑,算了,還是先讓她練會再說吧。
飛劍疾馳,越過座座崇山又層層峻嶺。
水汽一般的雲霧撲在滕淇臉上,她緩緩站直了身子,向前望去,飄渺在山頂的雲霧在她眼前鋪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