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上雲層,橘紅的霞光透過層雲灑向山峰,白雲逐漸被天邊紅霞的餘波暈染,太陽要升起了。
一時間雞鳴狗吠,金陵城内也熱鬧了起來。
走下清霜,滕淇便直奔弟子居。
受傷弟子的情況比之前更嚴重了,還好她非常果斷地回宗門找了幫手,不然陪她出了一次任務就讓弟子損失嚴重,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給弟子挨個分發完丹藥,又囑咐給他們一些注意事項後,滕淇才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她打算先去找甘青川問問城内的情況。
按理來說,她就走了一天,應該不能發生什麼大事吧。
腳下步伐逐漸加快,不一會就到了前院。
推開院門,甘青川正和宋樾在那裡練劍法,一派祥和之氣。
“昨晚沒發生什麼吧?”滕淇邊說邊打量二人,見二人表面都沒什麼傷口這才松了口氣。
“長老...昨晚确實有東西出現。”
“大師兄死了。”
“什麼?!”滕淇驚呼出聲,“他死了?”
宋樾站在一旁樹下的陰影處,身形清瘦卻又筆直,冷眼旁觀滕淇的反應。
她為什麼沒有反駁大師兄這個稱号。
聽甘青川順完昨晚的事情,滕淇心裡也有了大概,對于韓風竹她隻能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她也有些責任,做事考慮的不夠周全。突然将他逐出師門,按照他的性子,必定會去報複宋樾,隻可惜他自己反倒丢了命。
滕淇轉身去找聞雨寒,想詢問一下這種情況怎麼處理後事,不想正對上了她玩味的目光,隻是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
“既然沒有屍體,那回去之後上報一下宗門就行了。”
聞雨寒偏偏頭,看向一旁的二位弟子:“我和七長老要出去逛逛,就先麻煩你二位在此照顧其他弟子了。”
說完她便拉起滕淇的手腕,一個瞬移就到了監察司的大門口。
到這裡滕淇腦子還有點暈,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出來逛街,她本人竟對此毫無記憶。
她現在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還沒來得及為她學會禦劍飛行而歡呼呢。
“想當年師父還在的時候,你我二人經常偷偷跑到金陵城來找時廷玉玩,那時候可真是無憂無慮啊。”
頭頂冷不丁響起聞雨寒的意味不明的話語,滕淇頓時心頭一緊,她會痛恨每一個第六感超強的人,除了她自己。
怎麼宋樾什麼都沒發現,反倒是這些師兄姐,也沒人和她說過宗門内氛圍這麼好啊!
“不過,師妹,你還記得時廷玉嗎?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一百多年前。”
“額,不太記得了,渡劫後我的記性也不太好,之前的事情我忘了很多。”
滕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師妹,你還記得我當時是為什麼道心破碎的嗎。”
“欸,師姐,你看前面,再走幾步我們就到最繁華的街道了。”
她伸手指向已經可以看得出大緻景象的前方。
“師姐隻是太久沒和你這樣說話了,所以一時問的有點多,師妹見諒。”
可算是問完了,她在心裡給自己擦了一把汗,每天都過的戰戰兢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好歹是平完一波了。
春末夏初,草長莺飛,一片生機勃勃。
上次來的時候她就想逛一逛來着,但有任務在身,現在她終于可以好好的逛一下了。
天亮還沒多久,街道上早已熱鬧非凡。街頭是叫賣的小販,街邊林立着各色商鋪,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沒走幾步,聞雨寒就被一家裝潢十分典雅的店鋪吸引了目光,拽着滕淇走了進去。
原來是一間首飾鋪。
滕淇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賞這些古裡古氣的首飾,上一次看到這樣古裡古氣的還是在博物館的展覽櫃裡,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僅能看,還能上手。
屋内三面都擺有櫃台,兩側直接在櫃台上擺滿了首飾,中間則是将首飾放在打開的木盒中,再置于櫃台上。
她一路從左到右轉悠着,走到最中間的那支白玉簪處停下了腳步。
“客人如果有需要,可自行取出。”
一旁的店小二早已注意她們許久,一看她們穿的錦繡長袍就能推測出來二人定會十分闊氣。
滕淇果然拿起來這隻簪子,入手冰冰涼涼的。這隻簪子通體晶瑩,似有水波流轉,上面雕刻着的山茶花栩栩如生,十二片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活了過來。
“師姐,你看這支簪子,今天瘋狂星...任務日,給我買下它,就現在。”
注意到上面的花紋,聞雨寒眯起了眼眸,她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滕淇,而後豁然一笑,像是明白了些什麼:“既然師妹想要,那我斷沒有不滿足的道理。”
“小二,把這隻簪子包起來,我先付你一部分定金,至于尾款...”
她撓了撓頭。
“尾款的話,過幾日把賬單寄給靈霄劍派的掌門,讓他付尾款。”
滕淇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得不說,有宗門就是好,上能抗傷害,下能結賬單,還能養個老。
妙哉妙哉,這個地方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