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好想回到五分鐘之前,下次她再也不加人未到聲先出的劇情了。
“我什麼時候皺着眉頭了。”
聞雨寒并未擡頭,利落地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你輸了,秦師弟。”
“師姐水平一如當年,我自愧不如。”秦聽寒和煦一笑,“滕師妹不坐下嗎?”
“啊,好。”滕淇文靜地坐在椅子上,雙腿并攏,雙手搭在膝蓋上,就是腳趾在用力摳地。
“你是來打聽五長老的事情的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那些弟子最愛瞎傳消息。”
“這麼說來,你知道咯?”
該死,竟然套她的話,滕淇不自然地笑了笑:“偶然,路過不小心聽見的!”
“滕師妹不必如此,本來就沒什麼藏着掖着的,我和...”
“他們二人兩情相悅而已,我難不成會攔着我的好師弟和好首徒去追求愛情嗎?就算你以後和你座下弟子在一起了,我也會支持你的。”
額,門風竟如此彪悍?不過倒也不用舉這種例子來詛咒她。
“師妹不必如此驚訝,我們靈霄劍派早就沒了那些老迂腐。”
“是啊,小淇淇。最封建的老迂腐都做出這種事情了,哪裡還有其他的老古董。”聞雨寒單手支着腦袋,嘴角微微翹起,好整以暇地看向二人。
“呵呵哈哈哈,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滕淇轉身就要離開。
“你不想知道你五師兄的绯聞對象嗎?”
滕淇立馬轉了回去,一臉正色:“師姐請說。”
“你這五師兄啊,可是用情至深之人。當年在小小的魔域十一城之中,我那好大徒不過僥幸救了他一下,還順手把得來的寶劍送給他,他就對人家不離不棄了。”
“他一直覺得我這好大徒對他也是有意,結果人家隻不過是尊師重道而已,他還不服氣,還說什麼...”
“咳咳,滕師妹,”一旁的秦聽寒面上爬來一層薄紅,終于忍不住開口,“你當真不記得時廷玉了嗎?”
“時廷玉?”
“他死了。”
聞雨寒原本的話語戛然而止,眯起眼眸,看向滕淇。
“沒印象了。”
“他呀,整個修真界都有名,你當初可是同他最要好了,他要是知道你現在一點都不記得他,八成要傷心死。”
死後又死?老鐵,有點詭異了。
不過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莫非是讓大師姐道心破碎的那位。”
“答對了。”聞雨寒輕抿一口茶水,睨了一眼秦聽寒,“我來說吧,哼,省的某人不自在。”
“時廷玉和你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所以你們兩個關系格外要好。可惜天不遂人意,他被分到了靈霄劍派附屬的隐華閣,你天賦尚可便被先掌門收為徒弟。”
“不過那時修煉任務并不重,他就經常過來找你,一來二去,我們便都熟了。”
“你那時心氣頗高,經常閉關,一去就是幾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我和他漸漸熟絡了起來,更甚至,暗生情愫。”
“後面來了一個叫齊藤的,也是你們那個地方的,她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知曉我是修無情道,所以便一面裝作和我關系很好的樣子,一面又去時廷玉那裡挑撥我二人關系,甚至用蠱蟲操控了他。”
“我當時也是傻兮兮的,每天都圍着他轉也絲毫沒發現異常,他對我越冷淡,我偏是貼的越緊,後面還因此道心破碎。”
“前幾日有弟子在山下發現了他的屍體,他被齊藤殺了。”
滕淇一時之間有些唏噓:“沒關系的師姐,男人如浮雲,除了這一片,剩餘天空的全都是,總會有一個你喜歡的!”
“是啊,”她喃喃道,“我們不過是有緣無份。”
“這齊藤如此可惡,她沒被逐出宗門嗎?”
“她呀,自從上次去了一趟人間的書坊後,回來便瘋瘋癫癫的,還要獻祭整個宗門來完成什麼逆天改命的大計。”
“多行不義必自斃,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了,她渡劫時雷劫格外猛烈,沒撐住,就死了。”
滕淇裝模做樣地摸了摸心口:“那就還好,這人也太可惡了,要是修為再高些,就是魔頭降世了。”
她話鋒一轉,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姐,那你道心破碎後,可有再修什麼别的道?”
“逍遙道。”
“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這個聽起來還蠻不錯。”
就是總給她一種莊子和鲲鵬的感覺。
氣氛忽然沉悶了起來,一時間幾人都不作話,她心滿意足地吃完了這兩個瓜便準備開溜:“師姐、師兄,我回去教弟子修行去了。”
說完她便起身向門口走去,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滕淇。”
“嗯?怎麼啦師姐?”
“無事,路上小心。”
她雖然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
畢竟她這些名義上的同門師姐、師兄就喜歡做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