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荔枝早上醒來,賬戶收到比之前更多的零花錢。
給她的?
裕荔枝去浴室和書房沒找到闵青映,人是出門辦事了?
“沐城!”裕荔枝下樓也沒見到人。
裕荔枝坐在大廳臉色發白,她的阿映随時在吓唬她,又随時會翻臉無情。
這些錢放在賬戶裡,是信任她?
安姨端着早飯:“闵小姐說,她有事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裕荔枝沒什麼胃口,手機放在桌子上:“我也該找事做。安姨,如果我哪天被丢在海裡,一定要找搜救隊救我。”
安姨被吓到:“您這樣想怪吓人的。”
裕荔枝說:“您就當我在瞎想。”
上次交心後,她以為不會擔驚受怕,可是闵青映有事的厭惡,會讓她信以為真。
裕荔枝發消息問人在哪兒。
闵青映回複:【在闵家。】
裕荔枝:【那你小心點。】
闵青映:【我隻是想問點事,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以後别為了等我熬夜,想睡就睡。】
沐城和保镖打聽秦泱出事那天,都發生了什麼。
王懂去過醫院。
他在葬禮上哭得像是秦泱的摯友,而在醫院遇到他的大媽,說他口出狂言,去了某個ICU病房。
闵青映站在闵家大院裡,讓月季通告王懂。
月季害怕道:“王先生他不在家。”
闵青映沒有繼續等,說:“那就告訴他,我會在他準備好的時候過來。”
月季不敢不答應。
沐城讓人去悅顔院,那邊仍是嚴防死守。
“二小姐,汶叔好像也不在。”
“被我媽支走了,去公司。”
闵青映懶得猜闵汶去辦了什麼事,王懂和秦泱的如果有直接的關系,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沐城将車開去公司:“我聽兄弟們說,大少爺最近在查越先生的死。”
闵青映說:“讓他查,總不能懷疑當時沒有滿月的我。退一步,我在闵家待下去,真的會認為是我。”
沐城:“……”
二小姐的冷幽默不輸給闵總。
老房子沒有屬于它的名字,送東西都是根據門牌号和街道名稱找。
裕荔枝不想讓闵青映覺得自己多事,沒提這個。
阿映好像有自己的資産,被趕出來也能過得很好。
還好,她沒有大言不慚說養阿映的話。
祥城的宅子如果不是寫她的名字,她不會很想稱呼裕家老宅。
鑰匙不能拖着。
裕荔枝後悔在單玥芬面前提起房子的事,一個遠在隔壁城市鄉下的房子,單玥芬不會感興趣,但不會讓她順利拿到鑰匙。
再想去裕家,沈管家和單玥芬的人也不打算放她進門。
不知道有沒有備用的鑰匙。
讓裕源美幫忙更不可能。
裕荔枝的腦袋不是很舒服,跑回二樓休息。
眯了會,精神恢複了點。
糾結半天究竟要做什麼事,她想先給闵青映的腿治好。
不是絕對地殘疾,還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
裕荔枝打電話給外公前,這種事麻煩老人家,真的好嗎?
将來,她想等阿映不那麼抗拒治療,帶着人去見見外公。
裕荔枝知道自己設想得太天真,阿映在秦家和齊家長輩面前介紹她,說她是她的妻子。
那樣的自信,是她沒有的。
“總有一天,我會打敗自卑,為阿映找到名醫。”
裕荔枝立下決定,聞着熏香睡得很熟。
北城商業大廈的租金高于市場價,能在這裡租到辦公樓的公司很少。
很多人為了節約成本,會選擇商用居住二合一的類型。
闵青映在這兩者間各租了一間辦公用的地方,避免被闵家起疑心。
員工們不知道她來,她也沒有讓人看到。
沐城和主管交流了會,去附近的咖啡廳彙報。
闵青映接到醫生的電話:“請問您什麼時候帶裕小姐複診?”
“不好意思沒空。”
裕荔枝被那家醫院的護工刁難過。
闵青映不想這樣的事會發生第二次。
她聽完沐城的工作信息,說:“沐城,你沒想過常回家看看嗎?”
從她記事,沐城就跟在身邊。
鮮少看他去秦家找沐叔。
“我和我爸除了公事,沒有别的要說。”
沐城和父親打算為各自雇主專心工作,逢年過節聚在一起,隻會覺得耽誤時間。
闵青映不認為他們父子感情很差,點的咖啡碰都沒碰:“那我們談談公司内部。王懂利用我和我媽的口頭協議,讓我被趕出來,正式撤銷所有的職位。他可能沒少去平意醫院,讓你們大幅度盯着他,他說不定會對我媽下手。”
大哥對越浮的死耿耿于懷,查到有用的也不會和她說。
“您的意思是廣播撒網?”沐城不認為王懂會這麼狠。
王懂自诩做事滴水不漏,失去可利用的資源,什麼都得不到。
闵青映的銀發掉了幾根:“人不能太焦慮,我以前在他吃了跟我悶虧,不是白吃的。”
沐城想起王懂怎麼陷害他們,低聲說:“他做的已經構成犯罪,再不收斂,闵總保不住他。”
闵青映找出公司高層員工的資料:“把他們送回王懂的産業下,我這裡還不想暴露。”
“怎麼會是孫主管和薛主管?”
沐城這兩人印象還不錯,沒想到王懂早就懷疑這邊的公司。
闵青映說:“可能是金錢的魅力太大。我估不準王懂背後有誰,如果隻有他拼命生的三個兒子,那他真是有勇有謀。”
沐城聽她的語氣像是在罵人,想了會,按她的意思去辦。
老房子裡來了位稀客。
闵青晖。
裕荔枝被安姨叫醒,下來看到他愣了一秒:“大哥?”
安姨對比闵青晖和新聞上的照片:“這不是闵家的大少爺嗎?”
她工作的這家是闵家旁支?
闵青晖說:“我工作路過這裡,飒飒說很想念你和小映。”
裕荔枝記得闵飒是個可愛的小姑娘,笑道:“替我問候飒飒。”
汶叔是給闵青晖做思想工作了?
闵青晖走到那幅畫的跟前:“這畫我見過。”
裕荔枝配合地問:“您知道是誰畫的嗎?”
畫的意境,她看不懂。
學點藝術課,也許就能理解。
闵青晖:“那時候我年紀還小,沒問過是誰的作品。”
裕荔枝讓安姨準備茶,說:“真是可惜,阿映也不知道這些,她和大哥您一樣喜歡這畫。”
闵青晖話裡有話:“我喜歡的,她不一定真的喜歡。”
裕荔枝:“?”
她腦子已經有些不好使,聽不明白文化人說這種話。
“那我先告辭了,媽最近提起你,希望你可以陪她說說話。”闵青晖心裡疑惑老太太突然關注裕荔枝,是因為秦泱的葬禮?
裕荔枝送人到門口:“闵家如果不排斥阿映與我,我們會時常探望婆母。”
闵舍顔最想見的是闵青映,怎麼可能是她這個無用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