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荔枝看着區号是慈城南城區,想也沒想接了:“喂,您好。”
單玥芬抱着新養的薩摩耶:“裕荔枝,明天我們見個面吧?”
薩摩耶白色的毛發被打理德很順滑,摸起來的手感讓人心裡軟軟的。
沈管家在旁邊聽着,心想夫人可能又要搞事情。
這年頭,做有錢人的管家需要買全身保險。
“不見。”裕荔枝挂了電話。
好好的心情被人故意幹擾,她不想花五倍的精力去分析數據。
單玥芬氣急敗壞地再次打過來:“你拽什麼!不是闵青映給你撐腰,你能有今日?”
裕荔枝冷笑:“說起來,也要謝謝你大方地把我嫁給阿映 。”
單玥芬得意道:“那是,這個面必須得見。”
旁邊得沈管家叫走女傭,讓她們看着點随時會回來的裕高和裕源美。
裕荔枝存檔好貨單:“沒錢找裕高,沒人陪找裕源美和你的牌搭子,我沒空。”
和這個人唠叨不會有好事的。
裕荔枝細數多年來在單玥芬手裡吃的虧,見了面絕對不是字面含義。
薩摩耶的耳朵被揪住,在單玥芬裡懷裡踩了一腳跳出去。
“小畜生!”單玥芬罵道,緩過神在裕荔枝挂電話錢說:“你會來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厲挽知的死因,明天南城區的裕家咖啡館,我等着你,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你錯過了,可就永遠别想知道。”
有了這麼好的誘餌,傻子肯定會滿口答應。
裕荔枝半信半疑:“你以為我會信?”
單玥芬會出賣裕高除非是有了比他好的靠山,否則怎麼會跟她說這些。
壁爐裡的火燒得旺盛。
單玥芬拉了拉身上的水獺兔毛大衣:“裕家和闵家還是親家關系,我當然要用真相換一些條件,以你的姿色能勾引得了闵青映,誰知道她是被你迷住了,還是品味降級了。”
死丫頭讓她丢了裕源美這張王牌,她明天一定要拿出本事羞辱裕荔枝!
裕荔枝關了電腦:“我們小兩口的事,還需要被你指手畫腳?想求闵家辦事,還要從我這走捷徑,不如你自己去求王懂。”
手機裡的通話記錄被她拉黑。
她已經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年紀,單玥芬想用幾句話,讓她跟阿映說說情,還不忘怼人,真以為她是傻子。
厲挽知的死她會自己查清楚。
“阿映哪是我能勾引得了的……”裕荔枝想起自己對闵青映沒有任何吸引力,内心失望。
感情上的事情獻媚過頭不是撩撥,是把人當猴耍。
裕荔枝算了結工資能拿到的錢,打聽了章醫生的行程。
他還沒回祥城。
做專家的就是這樣,一年到頭忙得要死。
祥城健骨康醫院的電話被置頂。
裕荔枝聽見外面的動靜,跑過去看見闵青映輪椅的輪子出了故障,她扶着人站起來:“阿映,你……還好嗎?”
闵青映像是被動靠在她的懷裡:“你不用扶我,沐城一會會過來。”
裕荔枝害怕地抓緊人:“可是你剛才差點摔倒了,你又不重,我扶着會沒事的。”
阿映一定是被賣輪椅的人坑了 。
裕荔枝等到沐城拿來新的輪椅,将人扶過去:“這個不會也有問題吧?商家管售後嗎?”
沐城修了兩邊的輪子:“小故障,我會跟商家聯系的,裕小姐放心。”
裕小姐果真是勤儉持家,是二小姐直接把輪椅給扔了。
闵青映抿着嘴:“你明天還有班嗎?”
簡直都這麼認真,以後做别的不得被人當牛馬使喚。
闵青映擰了眉,眼裡的冷漠在增加。
裕荔枝推着她進主卧:“有的,早班。店裡的新款要在月底賣出去 ,來南城區掃貨的大小姐和貴婦,可能要接觸得多些。”
慈城的名媛圈沒有裕荔枝的存在,有什麼聚會不會邀請她。
提起來都是以裕源美姐姐代稱。
裕荔枝對這種排擠無感,她就想着把工作做好。
闵青映摁了遙控器:“我好像聽到你在和誰吵架?”
聽得不太清楚,感覺裕荔枝的心情不是很好。
裕荔枝換了花瓶裡的花,檢查了香爐裡的香料:“詐騙騷擾電話,問我要不要辦貸款 。”
用一些假消息騙取合作跟錢,不是詐騙是什麼?
闵青映調到經濟頻道:“騙你有得賺。”
裕荔枝:“……”
不傷心。
就當是阿映誇她這個人有被騙的價值。
闵青映忽然問:“你跟浣園這麼快處理好關系,她沒嫌棄你是我妻子?”
讓小傻子跟陌生人相處,她心裡放不下。
平時的她對小傻子看着不是很好,萬一這傻瓜因為别人對其好一點,就跟着人跑了,她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冷靜自持。
電視裡的女主播在說祥城厲家的事,闵青映沒刻意走神。
裕荔枝也在認真聽着,說:“她人很随和,我們是事對她不影響,又不是人人讨厭你,除了我,還是有人正常看待你。”
瑪娜的事過去一陣子,她沒打算告訴阿映。
怕阿映心中會介意。
裕荔枝看到外公的照片被播放出來,她似乎将近五年沒去看望他,他老人就竟蒼老了這麼多。
闵青映聞着水仙的清香和裕荔枝身上的香味說:“她沒有為難你就好。明年下半年,我的事情就快忙得差不多,到時候陪你回祥城。最近,你也可以自己去,我會讓沐城陪着你。”
自從秦泱出事後,她總覺得下一個會是裕荔枝和闵舍顔。
她不能低估王懂做事的狠勁。
小傻子去厲家和厲老爺子增進爺孫感情,算是有個很好的保護傘。
裕荔枝内心是迫切地要去祥城,但更關注闵青映的感受:“沐城是你是特助,陪我去祥城會讓你沒幫手,我……随時可以去看看外公的。你不用這樣。”
阿映習慣了沐城處理瑣事。
她習慣了阿映在身邊。
這樣想沒有什麼邏輯問題。
闵青映等新聞進入廣告,說:“你是不是沒告訴厲老爺子,我們結婚的事?”
祥城和慈城的消息有時不是所有事互通。
闵青映将人拉過來,認真地看着她不知怎麼解釋的表情:“你從一開始到以後,都沒有打算說?”
裕荔枝腦子有點宕機,結巴地解釋:“我……我怕他不能接受,我正在想辦法,讓他知道後不那麼生氣,我媽當初和裕高結婚,把他氣得半死,我和你……沒有把你和裕高放一起比較的意思。”
此刻,尴尬是她心态最好的诠釋。
闵青映聽着這些語無倫次的話:“不是因為覺得丢人才沒說?”
三十年來,她沒有像現在因為不好的風評而無奈。
裕荔枝抱着闵青映結實的肩膀,輕搖着腦袋:“不是。我和你結婚是這輩子值得開心的事。”
沒有嫁到闵家,自己可能過得痛苦不堪。
無力回擊裕高的無恥。
裕荔枝說:“和你在一起,我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
闵青映再次感受到被動,她找不到原因。
裕荔枝松開她時,她看着對方臉上的笑:“今天的土味情話,和以前一樣的肉麻。”
裕荔枝打開前不久下的書單:“我會努力跟詩人們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