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連忙通知了沐城,自己去停車場開車。
阿水追過去。
車子很快追到單玥芬同一條路線。
阿森冷峻地說:“我剛才問城哥,裕小姐沒回去。我們今天務必要把人找到。”
阿水吃了半個米餅:“興許人在另一個地鐵上。”
阿森指着上面的路線:“你覺得是嗎?”
阿水這才和阿木取得聯系,希望能盡快保證裕荔枝沒事。
開在距離他們有十公裡的車子裡,在晃蕩的路上速度異常地颠簸。
裕荔枝被晃醒,看到路邊的标識是在郊區:“你們想做什麼?”
沈管家隻是看着她,想到自己的安危沒有告訴實情。
裕荔枝四肢無力地坐在那,手腳目前還是自由的,不會武術,不會防身的本事,要脫身是件難事。
單玥芬這是忍不住對她出手了。
很快,在前面那輛保姆車停下時,車子跟着一起來了個急刹車,裕荔枝的頭撞到車窗玻璃 ,三年前遇到意外的畫面閃現在腦子裡。
她還沒有複盤清楚,人已經被架着下車。
陰冷潮濕的房間裡存放着過期的顔料和糖漿,蜘蛛和蟲子在這裡安了家,面對于外來的入侵者吓得到處跑。
這是個被廢棄的員工宿舍。
上面的架子有裕氏企業标識的鐵皮罐子,罐子裡有幾隻完整的魚骨和被腐蝕的海鮮幹貨。
裕荔枝聞着屋子裡的和酸臭味,忍着反胃質問單玥芬:“你是想跟三年前一樣弄死我?”
她想起來了。
三年前,單玥芬當着裕高的面推她下樓。
在她去求證厲挽知死因的路上,接到裕高要攤牌的電話,忙不停地去了單玥芬以前的房子,他們特地把她約到七樓,沒說幾句話,她突然戀連人帶落地窗飛了出去,與稀碎的玻璃渣一同墜地。
裕荔枝坐在地上看着外面的光線漸漸在消失:“裕高不方便動手的,你就主動請纓了,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這麼想再次滅口,我媽媽的死果然跟你們有關系。”
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她現在身處在一樓。
不用擔心敵視難以脫身。
裕荔枝等着單玥芬的話,但凡是套出一點有用的,她會用盡所有的機會,去查下去,将兇手送到該去的地方。
“我想送你去見見你的母親而已,你知道的事已經讓我和你爸寝食難安,乖乖地死去,對誰都好。”單玥芬憐憫地說着。
原本,裕源美在她的教導下會是個标準的豪門闊太,沒想到也開始玩愛窮小子的戀愛腦遊戲,打亂她和裕高雙赢的安排。這些可以糾正過來,生活在優渥家庭裡的人,是過不了幾天苦日子的。
為了留住最有利用價值的,沒用且知道太多秘密的的裕荔枝就該消失。
單玥芬将限量款的紅色絲巾取下,用力一拽套在裕荔枝的脖子上 :“用這個送你走是浪費,你好好在這裡享受生命最後時刻。”
裕荔枝的脖子沒有因為單玥芬的走遠感到松了口氣:“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裡。
她的命算是被阿映撿回來的,她不能就這樣丢了!
裕荔枝疲軟的胳膊擡不起來,身上的紅點泛起難受得倒在地上。
那條絲巾有問題!
單玥芬想起來了什麼:“對不起啊,我忘了你對這種絲巾是會過敏的。”
沈管家和保镖們當做沒有看到。
裕荔枝不想說話,她的包還在身上得吃到藥才行。
屋子裡有老鼠跑過去,吓得單玥芬臉色大變:“該死的老鼠!”
沈管家見狀,趕走了老鼠。
單玥芬比他搶先用高跟鞋猜踩到老鼠的身體,狠狠地踹出去:“礙眼的東西髒得很!裕荔枝,這些都是你自找的,那棟宅子的鑰匙交給我 ,我會讓他們安分地對待你。否則……”
女人目光陰險地掃視裕荔枝的腺體,再對身後身材魁梧的保镖們笑了起來。
保镖們無語,他們總算知道沈管家為何背地裡吐槽這位夫人。
沈管家擔心道:“夫人,老爺可沒說讓大小姐死,咱這樣是要被警察問責的。”
自己才結婚沒多久,被瘋婆子連累可是倒大黴的。
單玥芬打了他一巴掌:“沒膽子的東西!老爺允許她活了二十五年已經不錯了,你以為我想動手,就能動手?”
沈管家低聲下氣:“夫人說的是……”
躺在地上的人忍着過敏的煎熬,眼神建議地望着不可一世的單玥芬。
幾句話的功夫,透露着裕高和單玥芬謀害了厲挽知。
關于自己身世的存疑,可能是導緻厲挽知的死因。
裕荔枝的脖子根到鎖骨癢得很,外面的寒風和她的信一樣冷。
她聽到了玻璃碎掉的聲音,手腕上被劃了口子。
做這件事的人冷漠道:“警察發現了,就說她是自殺。小賤人從小就拆我的台,既然你們沒興趣标記,往死裡打,打到她交出鑰匙為止。”
單玥芬嫌棄這裡髒亂差,自己帶頭用堆了滿是灰塵和細菌的酒瓶子砸了裕荔枝的頭,給了保镖和沈管家一個警告的眼神,脫掉濺血的鞋子和外套,委屈地跑回保姆車。
“給我弄一杯熱紅酒!”單玥芬指使跪在那的女傭。
女傭被她臉上的血吓到,忙去拿了紅酒。
天色變得漆黑。
有個眼睛不好使的保镖問:“沈管家,人昏迷過去了,咱們還要動手嗎?萬一像您說的,鬧出官司,我們……可不想成為法制咖。”
闵青映的手段大家是知道的。
多年來沒人敢在她腿瘸了後,公然敢像這樣對待她。
沈管家蹲下來看着失去力氣争執的裕荔枝:“說的我都開始擔心我老婆要請律師辯護了。白雪公主看過嗎?夫人是不怕事的,我們就說大小姐死了,她肯定也希望人幹脆地離開世界上。”
單玥芬這麼作死,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沈管家沒去動裕荔枝的通勤包,說:“大家統一說辭,我反正是明天就辭職,你們幾個趕緊找下家。記住别去闵家,王懂來過裕家,夫人立馬就行動了,你們好好品,再細品。”
保镖們無言。
做這麼多年保镖,頭次遇到有人理直氣壯地策反他們一起跳槽的。
沈管家見衆人不反對,拿着單玥芬的外套給裕荔枝披上,表情冷酷地帶着人出去,心裡對這種超越底線和違法的事怕得很。
打個工還要跟着一起背鍋,怎麼算都不賺。
單玥芬品味着溫熱的紅酒:“解決了?”
沈管家讓保镖們上了車,解釋:“人……咽氣了,夫人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寒冷冷冽地像是要下雪。
單玥芬裹着新的雪狐呢絨毯子:“死就死了吧,記得過幾天通知闵青映,再通知老爺,第一時間說出去,顯得我們很蠢。”
裕荔枝死了,會讓她少個障礙。
裕家好對王懂有個交待。
老小三承諾給的上億單子在前半小時給了,可不能被裕荔枝和闵青映給毀了。
沈管家貼心地倒酒:“夫人智慧無雙。”
這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 ,他熬了幾年的工傷肯定報銷不了了。
單玥芬喝完酒:“明天給他們一筆錢打發走。”
沈管家說:“是。”
正好是他要跑路的時候。
車子的聲音離開的聲音讓裕荔枝睜開了眼,厭惡地扔掉身上的衣服。摸着黑吃了藥,吃力地爬出屋外,風吹得她頭痛得很,包裡的手機幸好沒摔成陰陽屏,腦子還清醒的時候,她反而猶豫打不打給闵青映。
也許,她見到阿映腦子會好使。
就不會那麼痛了。
裕荔枝劃開僅剩百分之十電量的手機,找到闵青映的号碼,撥了出去。
闵青映示意對面的人晉升:“喂,你到家了嗎?”
回答她的是阿森緊張的聲音:“裕小姐!你沒事吧?我天哪,怎麼會這樣!”
裕荔枝的眼睛最後見到的是手電筒的微光,光線是冷白色,像極了闵青映的皮膚狀态,讓人思慮她的健康。
闵青映厲聲追問:“阿森,她人在哪兒?”
郎莓避開她要吃了人的表情,寵妻寵着這樣還說沒感情。
“裕小姐人在郊外,我和阿水才找到,現在正要送她去醫院。”阿森背着人進了車,催促阿水開車。
闵青映的心一陣涼意:“她的狀況,可以堅去晨心醫院?”
阿森:“大概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