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玥芬不敢接王懂的電話 。
早上收了人完整的封口費,下午人就來電反複确認。
但願沈管家的辭職是正常離職。
她到現在都還被裕源美警告的話氣到内傷,臉上剛做完的項目,差點有返工的迹象。
裕公館的女傭不敢離單玥芬太近,生怕沒錢做保養和整容修複的臉,挨上幾記大耳光子。
單玥芬怎麼想,心氣還是不太順。
出去購物,趕上陰雨天煩得要死要活。
不久前挨了打的女傭,臉上的耳光印在燈光下很明顯,她站在套着天鵝絨沙發套的沙發旁,注意到和壁爐的距離,小聲地說:“夫人,闵小姐來了。”
單玥芬觑見王懂的号碼,手機扔到外邊的雨地:“哪個闵小姐?”
不久前,闵青曲邀請她去了個茶會。
二人談得還算是在一個陣營上。
闵青曲還要讨好王懂和闵舍顔,不可能那麼快有興緻和她會面。
“是大小姐的妻子。”女傭說完,故作很忙地退下。
單玥芬神色不耐煩,吩咐保安阻止闵青映進門。
一輛銀色的轎車冒雨橫在裕公館的大門口,别的車要想出入得走小點的後門 。
單玥芬害怕地用座機通知裕高。
裕高放開懷裡的女助理,說:“她還敢來裕家!親愛的,你放心,我這就回去保護你!”
女助理傷心地看着他,一味地收拾文件遮住領口。
裕高給了她一張卡,親了她滿是粉底的臉。
匆匆地讓秘書開車送自己回家。
沐城撿起泡在雨水的手機放進口袋裡。
女傭們不敢吭聲,心想一個手機單玥芬來說不算什麼。
輪椅不偏不倚出現在單玥芬的眼中,故作鎮定地臉色險些沒控制好:“闵青映,你的好老婆可是說過了,她和裕家再無瓜葛,你這樣登門,可是要打臉的。”
死癫婆不會是發現了裕荔枝的死?
已經一晚上沒有動靜,小野種也該死絕了。
單玥芬計算着還是自己赢了,面對神色讓人捉摸不透的闵青映有了底氣。
“單女士,我們二小姐來這裡就是為了問裕小姐的事。”
沐城的口袋已經被手機的水分弄濕,他相信這将是對付單玥芬的證據。
闵青映用指甲刀修者自己的指甲,袖口裡藏着的東西在發光。
單玥芬見闵青映一言不發,心中又少了些把握:“她的事和我可沒有關系,誰知道她做了哪些不好見人的勾當!”
裕源美那死丫頭偏偏在剛才出了門,家裡連一個給她撐腰的都沒有。
單玥芬坐在那,也不讓傭人給闵青映上茶。
保安們守在門口,不敢輕舉妄動。
來的是闵人,他們可不想得罪。
“不好見人?”闵青映磨好了指甲,眼睛看向燃燒得正旺的壁爐。
沖動點就把一群髒東西扔到壁爐裡,燒得幹幹淨淨。
會有人希望她這麼做。
但是,更希望她會為此付出沉重且不被人能接受的代價。
闵青映察覺到單玥芬的害怕,笑道:“單玥芬,一個億是買不了你和裕高的安分,是嗎?”
從法律的角度上來看,單玥芬和裕高的行為能在程序上賠償多些,所付出的代價是雙倍。
闵青映為此選了退半步。
僅是半步而已。
單玥芬的腿不聽使喚地抖着,嘴硬道:“你别總提一個億,裕家擁有一個億的彩禮還是吃虧的。你以後也得指望裕家和厲家幫襯,清高什麼勁兒。”
瘋子就是喜歡在不該正經的時候,裝着清高模樣 。
單玥芬眼中的嘲諷落向闵青映的腿上,一個沒有光彩過去的瘸子,之後再努力,人家也不會覺得她能力出衆。
想在王懂設的局翻盤,除非比他狠心。
“厲家?這些年,你和裕高敢出現在厲家一次?”闵青映涼薄地笑着,雙眸中的水墨色壓着即将爆發的風暴,“裕荔枝如果有重大閃失。你的頭也别想保住。”
她在單玥芬不設防的情況下,用指甲刀抵在對方的喉嚨間,隐藏殺意的眼神和女人對視,似是隻要她心情樂意,指甲刀就會被血洗禮,一條命因恐懼到不敢掙紮消失。
保安們沖過來,看着那把不普通的指甲刀沒敢呵斥:“闵小姐,有話好好說,夫人她和大小姐本來就有誤會……”
裕高淋着雨穿過走道,大喝一聲:“闵青映!你瘋了!你敢在裕家殺人?!”
“老公……”
單玥芬眼裡閃着淚花,見他狼狽的樣子是為了救她,感動到淚流滿面,她這二十多年沒有賭錯,這個男人蠢是蠢,到底是真心愛她的。
裕高深情道:“芬芬别怕。”
女傭們覺得自己耳朵髒了,為了自保誰都沒有選擇報警。
裕高怒了:“愣在那看熱鬧?還不快報警!”
沐城用繩子綁住單玥芬,淡淡道:“報警?正好,我們也想報警,殺人綁架恐吓,故意傷人,謀殺,怕是兩位的命都不夠賠的。”
保安們是知曉裕高和單玥芬的勾當,闵青映想鬧肯定是要慈城的人都知道,那他們豈不是會被連累?
沈管家這個人真雞賊,今天就跑了路。
有的保安不敢跑,裝出懦弱的樣子:“老爺,夫人還在闵小姐手裡,我們得注意點。”
其餘人附和着。
裕高摸了把臉和脖子 ,恰好抹去了口紅印:“一個個白拿我的工資!都給老子滾!”
闵青映一定是料到他不敢報警,才隻帶了沐城過來。
裕高試着安撫好單玥芬,又對闵青映說:“你是不是閑得慌,來我這找茬?”
上次跟裕荔枝鬧掰了,他可是很久沒有出現在她們跟前。
是單玥芬這個蠢貨做了蠢事?
裕高的眼冷了些,剛想說的甜言蜜語都被不小心暴露的素質阻止。
他努力了大半輩子,可不能敗在單玥芬的自作聰明。
單玥芬淚流不止:“老公,救我……”
死男人不會跟她也是在裝深情?
好濃郁的女士香水的味道,被雨水淋了還能這麼馥郁。
單玥芬的目光掃描裕高,他不會在哪學會了偷吃?
裕夫人的頭銜戴這些年,她是不會讓出去的!
“你别擔心,我跟她好好商量。”裕高脫了外套感到冷得厲害,質問闵青映:“你想要什麼交換條件?”
闵青映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布滿了細菌的器皿,對裕高是不想再碰觸,可心裡的氣沖到腦門:“我想讓裕荔枝毫發無損回到我身邊,你們做不到,我想讓她不流一滴血,清醒地活着,你們老兩口總想法子讓她多吃苦,我很為難。”
她的聲音聽着不是在心疼受傷的妻子,而是在認真地說需要交換的條件。
裕高和單玥芬臉色難看。
王懂一直在給他們施壓,他們也不想再看到裕荔枝。
昨晚……
裕高問被綁住手腳的人:“老婆,你糊塗啊!你是不是又去找荔枝了?”
單玥芬看他演得像個心疼女兒的老父親的神情,罵道:“你随便聽她胡扯,我才是跟你睡人!你不信我,是外邊有小三了?!”
最近,裕高對她的話愛答不理。
她沒有起疑心。
這會不一樣,平時連香水都要選擇淡一點的人,換了女款的香水,可不能說是有特殊的潛在癖好。
裕高慌張地解釋:“芬芬,我心裡隻有你啊!闵青映突然找來,我總得問清楚!”
新來的女助理跟個妖精似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把持不住又怎樣?
裕高面上裝得很老實,直到沐城拿了他和女助理的接吻照:“裕總真是日理萬機。”
同時看到照片的單玥芬在沙發上扭曲着身體:“裕高!你個混蛋!”
裕高臉色慘白:“這是僞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