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躊躇了會,說:“講實話,看着不是很好。聽阿木說,裕家二小姐打電話跟她吵了架,大概跟裕家有關。”
阿木跟阿水交流的時候,她沒少聽他們吐槽裕家。
裕高現在住院。
裕荔枝去都沒去,可見他們父女的關系确實不咋地。
闵青映看着汪時常的設計稿,口味部分是偏苦的東西:“以後在家裡少提裕家的事。”
安姨雙手按着托盤:“好的。”
書房門打開時,正好可以看到主卧沒合上的門。
但看不到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門闆再次關上。
闵青映審核完設計稿和包裝的圖紙,坐在那想了會自己告裕高和單玥芬的舉動,沒有及時告訴裕荔枝,是有些自作主張。
她想,裕荔枝沒問她大概是不在意裕高。
不拿到一個公道,這件事就不會結束。
闵青映喝完菌湯,确認鄒五寶的項目款到賬,再通知财務跟采購部的人商量,怎麼買到價格合理的機器
還得留些錢面對稅務。
排除這些,公司和她的日子不算是緊巴巴。
闵青映解決今天的工作售後,去了主卧。
電視上的财經欄目正在收尾。
裕荔枝懷抱荔枝狀抱枕睡着,脖子上早就不見當時觸目驚心的勒痕。
闵青映沒發出任何動靜,關電視前看到主持人的臉。
楚憶。
草包老三的新情人。
曾是某富商最有指望的兒子,可惜分化失敗。
搶救後變成一個Omega。
據說是隐性的。
放着家裡的少爺不做,跑來做主持人。
闵青映盯着屏幕上的滾動字幕,這張臉足以讓财經頻道收視率飙升。
她想抱裕荔枝去床上休息,擔心自己過多地接觸會暴露暫時不能說的感情。
青琉璃的花瓶在燈光下閃爍,裡面的郁金香和配花被水養醒,盛開後非常美麗。
闵青映去梳妝台拆開香水的盒子,拿起其中一瓶替換還沒用完的。
手機裡對着瓶身搜索了上面的文字。
是古詩。
闵青映回頭看向裕荔枝疑惑了一分鐘,這就是她跟詩人學的情話?
詞不達意。
跟她們的紀念日毫無關系。
除了裡面每行裡都有她們的名字,也沒有什麼特别的。
闵青映沒想到裕荔枝會這麼含蓄地表達,至少比之前的那些進步了點。
衣櫃裡依舊是搭配好的衣服。
裕荔枝的大衣口袋裡放着透明塑封袋,開頭是祥城健骨康醫院的資料小卡。
祥城。
闵青映想到厲旻,他們始終會有見面的時候。
夜裡,裕荔枝還沒有睡醒。
她自從出院後,頭疼的毛病沒減少。
嗜睡變得頻繁。
闵青映找到新的毯子給她蓋上,仔細地看着她的臉。
長得像裕高不是不能接受,反正沒遺傳他的壞毛病。
闵青映在沙發旁坐着,翻開沒看完的心理學。
一些理論在每本同類書裡都會有。
耐心堅持看到最後一頁,她發現明年跟王懂的糾葛也該結束。
三十多年是有些長。
闵青映打開靜了音的手機,楊名發來了照片和線索的整理。
這次的線索拉回到十六年前。
提供信息的,是她不認識的幾個老人。
楊名的頭像彈出來:【十六年前,您生日的那天,闵總來過您現在居住的房子。】
闵青映沒有回複,看着秦泱和王懂年輕時的照片,有種紅白玫瑰站在一起的感覺,任誰看了都會難以抉擇。
這些是在闵家看不到的東西。
楊名吃着加了豪華猛料的泡面,油膩的手終于舍得主動洗幹淨了一次:【上次在您家看到的畫,據說是越浮的作品,您母親做了令堂的續弦後,買了這幅畫,兩人因此大吵過。有段時間,傳聞,您母親為愛謀殺越浮。不過,被闵家和秦家壓下來了。】
當時,正是秦家分遺産的階段。
秦渭沒有通知秦泱關于分配的事宜。
而且,秦老先生去世時也沒有給秦泱好臉色看。
後面基本是秦泱在堅持喜歡的工作,跟她聚在一起最多的人是齊曉洋,和三兩個好友。
楊名喝完泡面的湯底,碗筷随意扔在水槽裡,靠在二手的懶人椅上打字:【秦渭的夫人沒少暗中為難您母親,解決這些事的是您令堂。王懂知道後,跟您令堂冷戰。倒是,越家人提出要接走您大哥,闵家自然不同意,因此帶來慈城所有媒體一個月最高的經濟效益。】
做無良媒體這麼賺錢,看着真想讓立刻轉行。
闵青映關于在闵家的記憶,全是文字裡的這些事。
越家想接走快成年的大哥,是想圖個省心。
并不是怕外孫在闵家吃苦。
是覺得拿他做要挾,以後闵家不可能不支持越家。
談不上利用。
最多是會被人腦補。
闵青映在楊名洋洋灑灑發完消息後,回複:【繼續查,你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不行,我自己查。】
十四歲離她已經過去了十六年,老太太當時見過誰,為了誰忽略她的生日,她不在意。
倒是,她發現大哥其實從小就有做暖男的潛質。
現在是被那副斯文又疏離的外表給蓋住。
闵青映搜了祥城健骨康的信息,發現裕荔枝睜開眼:“以後還是去床上睡吧。”
在沙發上睡容易摔倒。
裕荔枝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闵青映退出手機浏覽器:“十點多。”
裕荔枝扶好抱枕:“新聞播完了?”
她還想多看看關于股市和闵家的事,不小心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