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看重播。
闵青映聽裕荔枝帶着遺憾的語氣,關好剛才沒關的衣櫃:“你是舍不得新聞,還是舍不得主持人?”
裕荔枝爬上床蓋好被子:“新聞。”
說是主持人,阿映指定會生氣。
闵青映躺在裡面看着輪椅的靠背上的logo:“你最近很喜歡看新聞。”
楚憶來了後,裕荔枝對新聞越來越熱衷。
“我、我是想了解理财知識。”裕荔枝心想我又不喜歡OO戀,阿映這樣是吃醋還是想吐槽。
闵青映側着身子不去壓着左腿:“了解了多少?”
裕荔枝眼裡帶着明顯的困意:“股市進倉出倉,誰家綠了,誰家紅溫了,都會有人歡喜,有人憂慮。”
闵青映調整夜燈:“你買了誰家的股票?”
裕荔枝抱着她的腰:“沒買。我的錢留着很有用的。”
闵青映伸出手給裕荔枝當枕頭,聲音冷淡:“睡吧。”
裕荔枝聽話地閉着眼。
阿映身上的香味具有催眠效果。
闵青映睜着眼,指尖落在裕荔枝的頸肩又拿開。
如果那天沒有問鄧醫生,她不會知道裕荔枝的脖子被絲巾狠狠勒住過。
差點到窒息的程度。
這件事,裕荔枝從不告訴她。
她想起從前的裕荔枝很膽小,現在的對方是有種不怕死的感覺。
闵青映想問裕荔枝是真的不惜命,還是覺得忍氣吞聲有用?
事實上,她們都喜歡忍着。
所以她沒有直接問。
隻是,髒東西碰了她的人會讓她心裡不舒服。
闵青映聽着自己的心跳,想着除了裕荔枝以外的事。
今晚還是别太刻意地失眠最好。
闵青映睡前看到床頭上多了另一家醫院的宣傳單,地點同樣是在祥城。
闵青映皺了眉。
醫院是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這麼喜歡打聽。
禮服店營業前,門口來了一些人。
浣園看到帶頭的柳發财,不悅道:“柳老闆,我們老闆可是說了,現在不想跟你們糾纏。”
上次的事肯定是柳發财做的。
柳發财的金鍊子換成了镂空的财運亨通,他目光打量這家門店:“我是來收購的,大爺我現在有的是錢,你們老闆隻會浪費地方買衣服,不如,賣給我!”
洪亮的嗓音隔着幾個店鋪都能聽得到。
浣園皺了眉,說:“柳老闆,人不能這麼霸道,我們老闆可是簽了好幾年的約。”
前陣子,柳發财大方地賣了好幾個鋪子。
現在又過來收購。
其中有多少陰謀,無非是之前和老闆談攏不成,故意來強買強賣。
柳發财手指着玻璃門:“楚憶可不是房東,他能在這裡賣衣服,全靠他爸支持,他還以為他爸會認可。他就像這堆衣服沒人要!”
浣園的臉氣得發白:“你個死胖子說誰沒人要!我們老闆就是不結婚,也不會看上你!”
兩年前,柳發财騷擾剛來這開店的楚憶。
知道楚家的背景後,柳發财才沒有經常來。
楚憶在楚家是沒有什麼地位,也就成了死胖子嘲笑的理由。
浣園想到這,怒道:“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柳發财肚子使勁挺了挺,厚重的男士金耳環顫動着:“有種就去報警,誰跑路,誰就是狗熊!”
浣園氣得揮動玻璃窗的拖把:“滾!”
柳發财和他的人沒有走,發出嘲笑聲。
浣園按了城管報警器。
柳發财變了眼神:“你找城管也沒有用,我已經和房東說好了,這塊地段的鋪子被我買了。”
南城區的房東好說話。
拿錢辦事最利索。
浣園知道這些,但還是用合同說事:“合同沒失效,房東不會為了你轉手賣了鋪子!”
柳發财打電話:“你等着,老子這就叫房東來。”
浣園不敢松了手裡的東西,看到裕荔枝來,腦神經也不那麼痛。
裕荔枝不認識柳發财,但她記得他身旁沒說話的瑪莎。
瑪莎裝作陌生的表情,跟在柳發财的身後。
“荔枝,今天可能營業不了了,要不,你回去?”浣園想着城管能解決事,就不用告訴楚憶。
裕荔枝扶着她站在安全的地界:“我還不想回去。他們都打電話了,我們也通知老闆。”
浣園說:“老闆可能在上班。”
裕荔枝小聲問道:“能說說是什麼事?”
有錢人果然都喜歡上班。
浣園将剛才的一切說給她聽。
裕荔枝無視瑪莎,說:“合同還在,還沒到十年。房東賣掉要賠償幾十倍違約金,相當于重新買一些店面。柳發财可能在騙人。”
浣園罵道:“我就知道,他來這裡就不會做人會做的事!”
裕荔枝心裡默默認同。
柳發财晃着黃金外殼的手機:“房東馬上就來,趕緊讓楚憶簽了轉賣合同,我可不想動武!”
瑪莎提醒他:“老闆,那個是闵青映的老婆,我們先走一步?”
柳發财摘掉發财鏡:“這就是裕荔枝?平平無奇,弱不經風的,居然能在她手裡活着,了不起!”
裕荔枝:“……”
陰陽人哪兒都能遇到。
瑪莎對闵青映很畏懼,本來是要跑路,柳發财不肯放她走,怕她都漏進貨來源。
現在又遇到裕荔枝。
瑪莎覺得明天不一定能見到新品,會被闵青映找過來。
房東一身褐色貂皮大衣,提着私人定制的挎包過來:“叫我過來幹什麼呀,人家剛才逛街可是好不容易看到好貨色……呦,這不是小闵總的夫人嗎?久仰!”
裕荔枝的手被她熱情地握住,掙脫不了:“房東,你好……”
柳發财沖過來,對房東吼:“我們說好的,鋪子賣給我,你不能反悔!”
房東尖叫:“要死啦!你敢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