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氣不過,擡手間的香氣湧入每個人的鼻子裡,狠狠推搡正欲爆粗口的柳發财,發财鏡落在地上斷了個鏡腿。
柳發财讓瑪莎把東西的屍體撿起來,得知裕荔枝的身份後,對房東和浣園的臉色少了蠻橫:“黃姐,我可是交了錢的。您不能這樣對我。”
黃姐的衣擺上的水晶閃着白色的光:“那點錢也想買我整棟樓?你當老娘是傻白甜?”
柳發财不再賠笑臉:“五千萬不是小數目。”
黃姐嗓門大得讓人吓一跳:“我聽說了,你前不久就坑了闵家的小少爺,我要是沒轉過腦子,誰知道那五千萬是冥币,還是其它什麼玩意兒!”
柳發财回頭看瑪莎和兩個律師,他們的表情好像在解釋不知道這件事。
黃姐将支票甩在他身上:“老娘今天碰巧趕上了,這家的玻璃門和一些東西,沒少挨你的毒手吧?”
柳發财撿起支票:“黃姐,您聽我跟你說,這都是誤會,我哪來的膽子坑闵家人。”
黃姐攬着浣園的肩膀,說:“你膽子可不少呢。以後再讓我看你做敗壞我房子行情的事,老娘請你去市警局喝茶。”
浣園沒想到摳門的房東大姐突然這樣熱心情,有點小感動 ,又不敢太當真。
老闆不在,誰知道有沒有附加條件。
柳發财想發狠的想法頓住,瘋子的女人還在這,萬一被她給 盯上了,得不償失。
黃姐打了個電話:“三少,是我啦。”
闵青山冷淡道:“有屁快放。”
黃姐笑道:“柳發财的事搞定了,楚老闆和您弟弟的氣算是出了。”
“xx銀行轉賬一百萬元!”
專門用來手賬的手機鈴聲讓她笑得合不攏嘴。
裕荔枝看着黃姐的背影,心想這家店的老闆身份不簡單。
浣園收拾好招牌和代言人的廣告牌:“荔枝,還好你來了,不然,房東不可能收斂的。”
裕荔枝戴上防塵手套給禮服做分類:“我是沾了阿映的光而已。”
慈城的名媛圈和富豪圈可不會正眼看她,包括那位看起來很大氣的黃姐。
某方面來說,她也算是個贅婿了。
裕荔枝問道:“我們老闆姓楚?”
财經新聞的男主持人也姓楚。
楚氏在國内的首都很有地位,所以姓楚的多半和那邊的楚家沾親帶故。
楚氏的關系網比闵家龐大得多。
柳發财敢這麼針對楚老闆,總覺得像是惡霸強搶民男不成過來騷擾人。
“我們老闆叫楚憶,楚氏集團的小公子。”浣園的語氣沒有任何炫耀,反而是同情,“他被楚總趕到慈城自生自滅了,錢還是楚夫人給他做投資的。他昨天已經去市電視台報道,有機會,你應該能看到。”
關于楚憶的傳聞不多。
就是一個備受期待和寵愛的小兒子,因為身體所謂的缺陷失去父親的重視,後面不知發生了什麼,楚憶離開了楚家。
裕荔枝想到這些:“我昨天已經看到了,他的專業是傳媒?”
浣園吃着熱好的外賣:“嗯,他畢業後嘗試過跟華城的人聯姻,沒成,突然就被趕出來在這邊低調過日子了。”
裕荔枝打理好衣服:“那他多久來一次店裡?”
聯姻沒成是一個原因。
也有可能跟阿映一樣,涉及到家族的争鬥。
浣園挑出粉湯裡的生姜片:“三個月來查賬和做調整,這是他名下唯一的産業,其實還是很重視的。”
老闆失去楚家的庇護後,能指望的就是這家店。
浣園又說:“我本來以為他會為了戀愛放棄夢想,結果他還是去面試了,不愧是我欣賞的人。”
戀愛?
裕荔枝想起電視上的畫面,看來是和戀人吵架了。
青山院堆着一些沒用的東西。
王懂指揮人扔掉。
闵青山一件沒打算留下,聲音慵懶地問:“爸,媽不讓我去悅顔院,我想盡孝道也沒有機會。我該怎麼辦?”
提出分手後,他都快忘了還有柳發财這件事。
那個人還能正常上班,應該是不在意他們的感情。
闵青山用力掰斷左手腕上的藍色手繩,什麼能保佑真愛永永恒,全是鬼話!
“放機靈點不就行了。”王懂嫌棄這院子裡不符合傳統的擺設,“你媽留了不少的股份給我們,但是她心裡惦記着死瘸子,我們得讓她連半點幹股都拿不到。”
闵青山眼神發虛:“爸,一定要跟二姐這麼鬥下去?”
王懂質問道:“這個時候演什麼聖父?把你身邊的男男女女斷了,我可不想承認那種人是我兒媳婦。”
闵青山後悔似的将繩子接上,中間的圪塔很柔軟卻膈應到了他的心。
闵青山藏起那根不起眼的手繩:“我去看看媽。”
悅顔院外面是一群工人在做綠化。
闵汶正在跟闵青映寒暄:“青映小姐是想問十六年前二月十一号的事?我年紀大了,這麼久的事不記得了。”
二月十一号是青映小姐的生日。
小姐是沒有趕回來。
闵汶溫和的眼神像是遮擋了一切,難道她也在懷疑越浮的死有疑點?
闵青映額前銀灰色的發絲顔色變得從淺了些,眼神并未看向悅顔院的主門:“汶叔年事已高應當注意身體,那我不叨擾您。”
闵汶問道:“青映小姐不想看看小姐?她可是一直挂念着您。”
闵青映自嘲道:“比起挂念,更擔心我會不會把她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