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的夏知瑜繡工很好,放課後也時常在閨房裡刺繡作畫。如今的夏知瑜......
聞應淮想起了近日探子帶回來的那塊鲛绡,狠狠地皺了皺眉。
那上面的繡花是個黑咕隆咚的方塊,醜的離譜,針腳連幼兒都不如,看的他眼睛疼。
如果夏知瑜在這,會告訴他:山炮,那是手機!
那繡得不是花,是她濃濃的思鄉之情。
夏既明一聽沒同意,瞬間把心放在了肚子,重新把半永久的邪肆安回了臉上。
“不打擾世子了,下官告退。”
隻見他裝模作樣地拱拱手,也不等聞應淮回應,就像個驕傲的孔雀一樣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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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祖母的院子裡鬧哄哄的,正心堂的大夫剛剛來為老夫人診斷過,隻說老夫人是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過半個時辰就能醒。
眼下大夫剛被下人送走,祖母還沒醒,衆人誰也不好離開,惟恐落下個不孝的罪名,所以大家隻能“歡聚一堂”,一起擠在這院子裡等這老太太醒過來。
夏知瑜倒是想走,但任嬷嬷不讓。
任嬷嬷原話是這麼說的:“二小姐,今日這些事是您先發現的,現在老夫人還沒醒,待老夫人醒了之後,估摸着會喚您過來說個始末,您留在這且等一等,省得晚些時辰又要再跑一趟了。”
夏知瑜心裡偷偷翻白眼,這老刁奴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明擺着在說:你這個始作俑者,攪合黃了府裡的婚事,還把老夫人氣暈了,給我在這呆着别想跑,等着老夫人醒了跟你算賬。
“嬷嬷說的是,知瑜在這等着祖母醒來便是。”夏知瑜連聲應是,面上溫吞極了,絲毫不見方才在内廳的伶俐。
任嬷嬷又打量了她幾眼,轉身又回了老夫人榻前伺候去了。
夏知瑜喝着桌上的茶水,開始思考如今沒走成,得好好想想一會跟老夫人怎麼說,才能免去一頓苛責。
【這二小姐,方才跟換了個人似的,如今又變回包子了,真是窩囊。】
熟悉的味道,是華媽媽了。
她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華媽媽正在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
夏知瑜假裝沒發現華媽媽的打量,自然地把頭轉了回來繼續喝着手中的茶。
【嚯,吓我一跳,差點以為二小姐在看我,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華媽媽的心聲哪裡都好,就是華媽媽長得五大三粗的,心裡卻藏了個小姑娘,心聲總是嬌嬌柔柔的,冷不丁響起來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啧啧,本來她就笨手笨腳的,女課一塌糊塗,功課也學的不好。這次惹下這等大禍,等下老夫人醒了就該罰她禁足了,什麼課也上不了了,更加嫁不到好人家了。】
夏知瑜聽到這,背對着華媽媽差點沒笑出聲,還好對面沒人,她樂得五官都四處亂飛了。
原本以為又會被罰跪,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不用上課這等好事!是不是早上也不用抹黑起床來給老太婆請安了!
而且,誰想嫁人啊!
夏知瑜悔不當初,早知道她就天天惹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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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老夫人醒了,要見你。”
夏知瑜難得的可以悠哉品茶的閑暇時刻,被身後走來的任嬷嬷打斷了。
她低聲應是,随後放下茶杯站直了身體,提步走入内間。
“祖母~您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孫女真是該死,出言無狀害得祖母氣壞了身體。”夏知瑜還沒看到榻上祖母的臉,一進内間就泫然欲泣地開始認錯。
她不等祖母出聲,話鋒一轉又接着往下竹筒倒豆子,“但——知瑜先前真不知道那帶着懷孕女子上香的就是王查楠,還真以為那就是他夫人,倆人是一對恩愛夫妻。今日一見,沒成想竟是三妹妹的未婚夫。知瑜心直口快,失了分寸,還請祖母責罰。”
“扶我起來。”榻上傳來年邁虛弱的聲音,任嬷嬷随即上前扶起了老夫人。
夏知瑜聞聲看去,就這一個時辰的功夫,老祖母看起來愈發蒼老了。
她有點愧疚,但不多。
“知瑜,王查楠如何暫且不提,你來說說知瑾的事吧。把你是如何知道的,為何不提前告知與我,為何方才要當着王家人的面捅出來,都說給我聽聽吧。”老夫人雖然剛醒,但腦子可不糊塗,她望向站在地上的夏知瑜,眼底滑過審視。
夏知瑜聽到她的祖母這麼問,心裡一點不帶慌的,這題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