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晚蘿将語調拉長,反手抽了沈覓玄一巴掌,“也許,這會比天打雷劈更快且更舒服些。”
見沈覓玄整個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般愣住在原地,陸晚蘿撸了撸袖子,莞爾:“難道不是嗎,徒兒?”
哼,像為師這種實力不凡者,自是能聽見你那故意小聲之話。
隻用一巴掌報複你,真是便宜你這個逆徒了。
不過嘛……這種報複方式倒是能體現出為師生性善良。
是了,沒錯!
片刻之後,沈覓玄退了半步,單手遮住一隻眸,另一隻眸狂眨:“師父,沈某——”
咬緊後槽牙。
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也許總有一日,沈某會尋到什麼稀有之寶,實力可暫超你這個蠢貨師父。
哼哼,到彼時,你就等着跪地求饒吧,蠢貨師父!
但沈覓玄不知道的是,在将來,還真會有這樣的一日,且沈覓玄的淚會如斷線之珠般掉個不停,連淚沾濕了衣也仿若未覺。
“想說什麼?暢所欲言啊!”陸晚蘿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沈某想說,還是去看看那具男屍吧,不要,不要再耽誤時間矣。因為破案畢,還要找瓊枝延蓮之瓣……”
“不用你提醒。”陸晚蘿睨了一眼沈覓玄,扔給後者一個小瓷瓶。
“師父,這是?”沈覓玄面上不知為何,突然一喜,雙眸彎成了兩顆月牙,嗯緩慢颔首。
“給你的,疼的地方擦一擦。”
沈覓玄垂首,雙目直勾勾的盯着捧于手心的小瓷瓶,聲音忽高忽低:“哦!沈覓萬萬沒想到師父會……”
不知說了多久,沈覓玄終于将這些話言完。
言完後,沈覓玄猛然擡首,十指緊扣,擺于脖頸前:“沈某說的如何,師……父?”
然而,眼前站着的陸晚蘿已行數步,像是對沈覓玄這個戲精的表演毫無興趣。
沈覓玄憤憤地用舌尖抵住腮幫子,面露愠色。
待他在心中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換了副嘴臉,連忙對着陸晚蘿的背影招了招手,揚聲喊道:“師父,等等沈某!”
而後快步追去。
當沈覓玄趕至陸晚蘿身側之時,後者剛開始觀察老李之屍。
“師父,我同你言啊,沈某不愧是仙界第一,跑這些路都不帶喘的。”沈覓玄伸手在陸晚蘿的眼前晃了數下,将腰闆挺得筆直,像是名渴望得到夫子誇贊的學子。
陸晚蘿緊鎖雙眉:“很……厲害……”
沈覓玄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指腹摩挲着鼻子,語調卻揚得老高:“低調,低調。”
“嗎?”
“……”蠢貨師父,你的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就在這時,有風拂過,老李額前的碎發被齊齊吹向一邊,一個七瓣暗香形狀的花钿于額心顯露出來。
陸晚蘿神色一凜。
足尖輕輕一點,如燕般輕盈躍上一棵木上,又似鬼魅般穿梭于屋檐之間,很快不見蹤影。
沈覓玄盯着陸晚蘿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足下發力,須臾就消失于衆人的視線之内。
村南。
梅林。
風兒吹,梅枝顫,花似蝶,翩翩舞。
陸晚蘿徐行片刻,蓦地轉身:“出來吧。”
話音落,身着紫衣的女子從樹後緩緩走出:“我,祁苓,才跟着你這個當代妖君行了半柱香不到,就被察覺到了。看來……妖王心魔還真是如傳聞所言一般深不可測呢!”
頓了頓,眸中帶了幾分探究:“不過我很好奇,當代妖君為何會在看到花钿的第一眼就來此處找我?難道……妖王她有和你提過我?”
陸晚蘿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随後撚着下颚,打斷了祁苓的話:“祁苓,你是怎麼知道本君看到花钿之後,便立刻來此處找你的?莫非老李死之地有你的……”
祁苓聞聲,目光躲閃,舔着嘴唇,打斷了陸晚蘿之言:“别多言了。其實那具挂于梅枝的男屍是我一人殺的。我絕無同夥!”
“哦?我可提都沒提‘同夥’這個詞!祁苓,你怎麼就自己說出來了呀?”陸晚蘿退了幾步,故作驚訝道,“看來你真有同夥,且同夥就在在場的村民之中!”
祁苓聞言,眯眸:“你很聰明,說得均對,可惜智者死得都快。”
陸晚蘿雙臂環抱身前,斜睨了祁苓一眼,言語陰冷:“祁苓,你确定你能殺本君嗎?你是不是有些太過于自信了?嗯?”
祁苓被陸晚蘿這副樣子吓了一跳,但最終還是打算“搏一搏”。
因此,她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沖向陸晚蘿。
陸晚蘿雙足于地輕點兩下,高高躍起,又于半空旋身一周,穩穩落地。
“隻躲不攻?”祁苓眯起眼眸,若有所思,而後手腕翻轉,挽了個劍花,向着陸晚蘿刺來,“瞧不起誰呢?”
陸晚蘿順勢側翻,再次躲過。
“當代妖君果真好身手。”祁苓饒有興趣地望着陸晚蘿,忽虛晃一招,連退數步,周身氣息愈發陰冷,“鎖妖迷霧,起!”
旋即,大風驟至,千花搖曳,白霧四起。
“就算身手再好,也不能輕敵哦!”祁苓扭了扭脖子,轉身欲走,“當代妖君,你就好好呆在這茫茫白霧之中,一遍又一遍見到令你懼怕之人,最終被活活吓死吧!哈哈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