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怕你這種蠢貨啊?”沈覓玄龇了龇牙,雙手高高舉起,剛要開始一段戲精表演,耳朵上就傳來了更疼之感,“啊啊啊——”
原是陸晚蘿一言不發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看到沈覓玄因疼而皺起的五官,陸晚蘿撒開了手:“逆徒之最沈覓玄,你應好好學一學為師,平日善良,但有仇……”
沈覓玄揉着耳朵,淚如泉湧:“蠢貨師父,沈某怎麼不善良兮?”
“你善良嗎?”陸晚蘿笑着反問。
“難道不善良嗎?”
陸晚蘿的目光徘徊在沈覓玄和李墨灼之間,最終将目光落于沈覓玄身上:“動不動就毒舌,你管這叫善良?”
“對,對啊!”沈覓玄高高揚起下巴,裝出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
“罷了,無需多言,還是先上路吧。”陸晚蘿收回目光,率先翻身上馬。
看到這一幕,沈覓玄恍然大悟,拍了數下心口,雙眸一彎,淚水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哦,原來是這個上路,沈某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陸晚蘿問道。
沈覓玄小心翼翼地爬上馬背,雙手死死抱着馬脖子,像是生怕摔下去一般:“還以為蠢貨師父你要送沈某歸,歸,歸土!”
“哦——”陸晚蘿眼眸低垂,“好像也不是不行,就看笨才徒兒你……想不想了。”
“定然不想!”沈覓玄被吓得花容失色,不,淚流滿面,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若,若,若是沈某想歸土,怎會這般努力地尋用來續壽的瓊枝延蓮?”
“也是。”陸晚蘿神色如常地笑了笑,“那……”
見着陸晚蘿要和沈覓玄雙雙離去,李墨灼立即走至陸晚蘿的馬後:“那小爺我呢?”
陸晚蘿有目光在李墨灼身上掃了一番:“你?”
此人該不會是想和本君一道吧?
“恩人,您帶着小爺吧!您去哪,小爺就去哪!”李墨灼一臉認真地盯着陸晚蘿看,“恩人,恩人,小爺我對您絕無二心,因為您從常汐手中救了我。”
陸晚蘿擡手扶額且揉了幾下額角:“那個……李墨灼是吧?”
“嗯嗯!恩人,您有什麼吩咐?”
“從常汐手中救了你之人不是本君,而是那個名為阿徵的少年。要不是他用長劍殺了控制你的母蟲,你也不會擺脫……”
“小爺知道,日後有機會,小爺會好好感謝他的。但……恩人您也幫了小爺不少,比如……”
“你這蠢貨聽不懂弦外之音是吧?”沈覓玄豎起一根指頭,指着李墨灼,眼睛半垂,吐着舌頭,“師父她同你說這些,定是希望你早些滾蛋,莫要耽誤我等趕路。”
“廢物男人,你胡說什麼呢?”李墨灼沖着沈覓玄揮舞了幾下拳頭,随後看向陸晚蘿,“恩人,您看他,他欺負我!”
陸晚蘿聞聲,毫不猶豫地瞪了一眼沈覓玄。
“恩人,您真是人美心善呐!”李墨灼嘿嘿一笑,“那恩人……小爺鬥膽一問,您是否如廢物男人所言……”
陸晚蘿的面上露出幾分倦意:“本君自不會如他那般說你,但……”
李墨灼雙手搓了搓,興奮至極:“不用但了。小爺明白,恩人您是願意帶着小爺的,對吧?”
“對……”
“嗯嗯,小爺就知道是……”
“嗎?”
李墨灼:“……???”這個斷句需要斷了那麼長時間嗎?
沈覓玄見狀,不禁咂了咂嘴,腦中浮現出從前陸晚蘿對他言過的某個斷句。
嘁,果然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他心下這般道。
“恩人,那,那,那你那個但……後邊的内容是什麼?小爺現在……好像有些想知道。”李墨灼似乎還不死心,抿了抿唇,道。
“确定想知道?”陸晚蘿眉眼閃動了一下。
“想知道!”
“就算……話語有些刺耳,你也想知道?”
“是!男子漢大丈夫,有淚絕不輕彈,這點心理承受……”
“但句意和他說的其實差不多。”
李墨灼:“……???”
下一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覓玄聽見哭聲後,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剛剛不是還有人說‘有淚絕不輕彈’?怎麼才過去片刻,就哭得涕淚交流矣?莫不是方才那句話是在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