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原本是沒有,但……拜了不就有了嗎?”
最後那把弓被賞給了雲和月,按照救駕有功的名義。
順帶給得還有加官進爵。
隻不過回京不久尚書令大人便稱病,閉門不出。
同僚有人遞拜帖,不過尚書令大人不見客。
朝中有人提起江南,陛下便想起來了早幾年有人上奏稱江南匪患嚴重,至今仍未能解決。
陛下在早朝上發了火,打罵官員辦事不力。但又憐憫當地百姓,故特指派禦林軍統領左通為将,抽調禁軍前往江南鎮壓匪亂。
有人說,江南一帶有地方駐軍在,陛下以匪亂不除來日必危及京城為由駁回。
從京城通往江南的商船上,一個圓潤可愛的小女孩在甲闆上釣魚,身邊站着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遠遠看起來十分養眼。
其他人怎麼想的雲和月不知道,但她心裡發毛。
她實在不明白了,是江南一帶安全,還是那位想吓死她。
她和淩幼歸不算熟悉,上輩子淩幼歸登基後封她為尚書令尊她為帝師。
但她在尚書仆射那個位置上待了十幾年,也統領了尚書省那麼多年,所以自那以後尚書省由左右仆射互相牽制管理,尚書令被架空了。
淩幼歸戰場上待了十幾年,她手裡的籌碼比她的父皇更多,她父皇當初需要考慮的她半點不需要顧慮。
那時候淩幼歸每日都要“請”她到乘風殿坐兩個時辰,旁人以為那是新君向帝師請教治國之道。
可能是時間過得久了,他們就忘了,她是時煙絮的學生是從小看着奏折長大的公主。
她其實不再需要老師,但她要給雲翌留情面。
就像她和時煙絮不怕淩路塵一樣,雲翌也不怕淩幼歸。那時候她被破格提拔為西北經略使,前往西北……淩幼歸剛打下來不久的原狄國地區。
那丫頭在西北待了将近十年,狄國徹底并入景朝,狄國百姓也成功被教化。
雲翌回京後,她開始效仿時煙絮,稱病不出。
朝堂的更替會随着帝王的更替而更替,她該退下來了。
她在這傷春悲秋還沒有結束,便有魚上鈎了。
魚并不大,淩幼歸一個人便給拉上來了,魚帶起河裡的水濺到了雲和月手上。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條黑不溜秋的東西。
“雲大人,你知道這是什麼魚嗎?”
幼年時的小姑娘就連聲音都是軟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那麼看着她。雲翌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隻不過那時候尚書省的事務幾乎都需要她來決斷,雲翌是跟着姨舅長大的。
不自覺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是烏鳢,醫書上稱它能滋補、消腫的功效……”
時煙絮一行人是跟着雲家的商隊往江南去的,商隊的商頭姓于,雲起說這支商隊是雲疏組建的。
于飏在幾年前見到他的時候還曾問過他記不記得自己,隻是他連堯羁都忘了又怎麼可能記得沒見過幾次的人。
于飏原先是江南人士,陌約将近三十年前,江南大旱,大旱之後便是蝗災。
朝廷撥下去的赈災糧被貪了,那時候死了很多人,樹皮都被啃完了。人吃人都有發生,他們就往京城跑,人人都說京城最是繁華可納天下人。
可他們卻被拒之門外。
那一年雲疏才五歲,父母常與她說她的大哥在南疆。
可南疆是哪?
那一日她坐着馬車從南城門出城,見到的便是骨瘦淋漓的逃荒人。
那一日她回去的晚了,司空大人便親自騎馬出城去尋。
雲疏想收留那些人,司空大人同意了隻是問她該如何安排這些人。她想了一夜,最後說她要組建商隊。
雲家不缺金銀,司空大人由着她。
那時候人真的很多,一共組建了三支,聽命于雲疏。那時候南疆最是太平,商隊便帶着京城的貨物一路向南。
如今隻剩下了一支,由于飏帶着往江南去。
“小少爺對于江南的局勢了解多少?”
時煙絮:“以前很長一段時間都生活在江南,後來又在通州一段時間,那裡的局勢大抵都清楚。”
“那便好,清楚便好……”
于飏想找些話同他多說幾句,但怕自己閱曆不夠入不了他的眼,又怕他不願意同他說什麼。
“于叔第一次跟着商隊往南去,從京城帶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于飏第一次跟着商隊往南走的時候才十歲剛出頭,由雲府的一個管家帶着。
“那時候帶了兩樣東西,糧食和茶葉。我們是跟着兩個管家往南的。隻不過到了半道上其中一個管家帶着一批人往江南賣糧食,而我們帶着茶葉往南疆和蜀地。
我們到了蜀地把茶葉賣了,又在那買來了當地的綢緞、奇物又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