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之:“買的。”
蕭陸:“……”
蕭陸:“買的那也是人美心善!”
“不像殿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畫個像都能當門神貼門上了。”
沈意之想了想蕭勿的模樣,其實并不兇,之前覺得他兇,應該是她以前對他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了。
“不過小王妃别怕,他也不是有意要把你吓哭的,可能有時候是兇了些,但他一定是不會害你的。”
沈意之無語:“……哭?”
蕭陸:“啊,呃……沒什麼,沒什麼,哈哈哈。”
沈意之看出來了,嘴巴是挺快的。
要說昨晚哭,她也就當着莫允修的面沖出來撲到蕭勿懷裡哭了一陣,雖說假意居多,真情寥寥,但被别人講出來,還是讓沈意之羞了羞。
年輕的馬夫趕這輛四駕馬車還是很穩的,但此時,突然一陣颠簸,猛地停下了。
“你是何人?”蕭陸在前面大喝一聲。
沈意之将簾掀開一個角,看見了外面長身立于馬車前的莫允修,恍然間有種他眼神有些落寞的錯覺。
“莫大人,有事嗎?”沈意之勉強表現出毫無芥蒂的明媚笑容,以免叫人看出端倪。
莫允修謙卑和煦,拱手道:“莫某想就昨日的冒犯,向姑娘請罪,姑娘可否給在下一次贖罪的機會。”
“怎還在這?”身後馬蹄聲漸近,來人從高頭大馬上低低望下來,像是才看清馬車前攔着的身影,問道,“莫大人以為車裡是本王嗎?若有私事,可到府上下拜帖,公事則明日上朝啟奏。”
蕭勿睨了蕭陸一眼,蕭陸心領神會,熟練操縱着馬車繞過了莫允修。
蕭勿一夾馬腹,跟在沈意之的車後也走了,隻留莫允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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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攝政王的婚期将近,戶部出了這檔子事情,所有人都開始惶惶不安,沈府的人雖緊張,但不能懈怠了沈意之的婚事。
各項禮數都做得周到,什麼細節都要注意到位。
大家都是學習過這些禮儀的,不會出什麼岔子,也算是有條不紊。
然而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意之的婚事上,沈毓栖卻出了事情。
自那日莫允修說要對沈意之表示歉意,卻被蕭勿打斷之後,沈意之沒再見過他了。
沈毓栖也難得的沒有沖她發脾氣,沒有在家裡大鬧,隻是一直安安靜靜的,甚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起先沈灼庭問過,被沈毓栖毫不留情地推出了房門,後來隻當是她在鬧性子。
明日就是五月十六大婚之日,沈毓栖身邊的雲影在衆人忙碌之時,跑來告訴沈灼庭,沈毓栖不見了。
早晨雲影還跑了一趟國公府,卻是被煉玲珑罵出來的,說是再也沒有沈毓栖這個沒腦子的朋友了。
雲影是哭着跑回來的。
此時院中已是百花鬥豔的季節,雲影哭得院裡花都顫顫巍巍,沈灼庭與沈意之都站在院内指揮布置,雲影就這樣在二人面前一邊哭着,一邊講這幾日沈毓栖的反常。
沈意之是了解的,以往沈毓栖鬧脾氣,喜歡砸自己房間裡的東西,于是之後在她房裡就沒有了價格昂貴的易碎物品。
也喜歡跑到沈意之院裡來吵架,她嗓門大,沈意之也讓着她,原本的火氣撒出來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因為講道理講不過沈意之,更是揣一肚子火回去了。
她在跑到母親懷裡哭一陣子就好了。
這一次她院裡确實沉默,雲影經常看見沈毓栖總是坐在那裡沉思,像是在想什麼非常嚴峻的事情,時而緊皺眉頭,時而春光燦爛。
其他時候,會翻出以前沈意之硬塞給她的詩書出來看,偶爾還會背上一背。
隻是晚上她總是很早就歇下了,不像往常。
直到昨日夜裡,她也是睡得很早,但過了好久,雲影又聽見她在小聲啜泣,不似她以往的嚎啕大哭。雲影問她,就被她罵出來了。
雲影這時候一股腦地倒出來,沈意之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前世因自己嫁給莫允修,其中過程順利,沈毓栖在這之後,沒有發生什麼。
而這次,莫允修同樣來求親了,因沈意之已經許給了蕭勿,他将矛頭指向了沈毓栖,又因沈意之的阻止,她沒有想過沈毓栖會怎麼樣。
她是個真性情的姑娘,若是當日真是相中了莫允修,沈意之不敢想象她能做出什麼事情。
像是知道沈家出了事,原本在婚前不宜見面的蕭勿卻來到了沈府。
他從不拐彎抹角,低眸看了眼沈意之,似笑非笑的唇角盡是冰涼,沈意之聽見他對沈灼庭說:“沈毓栖去聖駕前求賜婚聖旨,賜婚狀元郎莫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