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聿城真不是故意的,他閉上眼睛,以示清白。
“你把頭轉過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房間櫃子裡有襯衫,你去找一件穿上吧。”
他不是故意的,但他猜媽媽大概是故意的。
他把毛巾還給了輕舟,聽到她急匆匆跑開的腳步聲才睜眼。
輕舟圍上毛巾,小跑着進了宋聿城的卧室,關上了門,她的心還在怦怦跳,無法平靜。
拉開宋聿城的衣櫃,映入眼簾的是花花綠綠各種顔色的襯衫,讓人看花了眼,一般人駕馭不了這種風格。
輕舟好不容才翻到一件純黑的,領口出繡着小小一朵白玉蘭,她拿出來套在了身上。
宋聿城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很大,幾乎蓋住了那條白裙子,袖子對輕舟來說有些肥大,她隻好挽起來。
頭發還是濕的,她用毛巾擦了幾遍,想找吹風機,但是礙于是宋聿城的房間,就沒有亂翻。
輕舟整理好衣服,開門找宋聿城。
宋聿城看到她身上的黑襯衫,有略微的驚訝,女孩子一般都不會選這種沉悶的顔色。這衣服他沒穿過幾次,很早就擱置了。
“宋太太有眼光,這可是我最貴的一件襯衫。”
輕舟聽到最貴兩個人,不禁捏緊了衣角。
“多少錢。”
“三萬。”
輕舟乍舌,不愧是大少爺。
宋聿城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皺起了眉。
“你頭發怎麼還是濕的?”
“我沒找到吹風機。”
宋聿城聽到後起身,走進屋子裡,他拉開抽屜,一個一個拉開檢查。太久沒回家,他隻記得吹風機在抽屜裡,具體是那個記不清了。吹風機是在第三個抽屜裡,宋聿城把吹風機遞給輕舟。
輕舟坐在床邊吹頭發,宋聿城就在不遠處看着。她的頭發濃密,又長又直,很适合去拍洗發水廣告。
十幾分鐘後,輕舟吹好頭發,放下吹風機。回頭看到宋聿城手裡正在把玩一直棒球。
“你還會打棒球?”
宋聿城把球直線抛高又接住。
“小時候喜歡。”
他從六歲開始打棒球,一直到十五歲,教練都覺得他是棵好苗子。但是父親覺得棒球沒有前途的,宋聿城被迫放棄了這個愛好。身為宋氏的接班人,他人生最重要的始終是宋氏,其他的都要放在一邊。
宋聿城把棒球扔回抽屜裡,起身去洗澡。
他在浴室裡吹幹了頭發才出來。
輕舟依舊坐在床邊。床上隻有一床被子。
宋聿城走過來的時候,輕舟有些不自然地給他讓開空間。
宋聿城很自然地上床,躺在另一側,頭靠在枕頭在。
“你不睡嗎?”
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輕舟在他的注視下,脫了鞋子,躺了下來。她躺在最邊上,兩個人中間還能再塞下一個人。
宋聿城起身把被子拉開,想要遞給她。
輕舟很快伸手把被子推回來。
“夏天這麼熱,我不用蓋被子。”
但屋子裡空調開得很低,她已經起來一身雞皮疙瘩。死鴨子嘴硬。
宋聿城忍不住笑起來。他身子往輕舟旁邊挪了挪,輕舟立刻警覺起來。
“我不習慣跟别人一起睡。”
宋聿城從她躲閃的眼神裡讀出了她的意思。
“你想讓我下去打地鋪?”
輕舟其實是想自己下去,聽到他這句話,眼睛亮起來。
“這是你自己說的。”
宋聿城看到她明顯輕松起來。他意味深長地盯着她看。
“可以,但是我得要點補償。”
“什麼補償?”
輕舟還沒反應過來,宋聿城已經欺身過來,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涼涼的。
“你!”
不講武德。
輕舟的臉上染上一層绯紅,微微愠怒。
宋聿城偷襲成功,已經樂呵呵起身跳到了地上。
他從櫃子裡拿出涼席鋪在地上,把被子留給了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