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剛踏進去半步一手臂橫在面前,沈萬竹擡眼,對方正是黑風,這人身後還有一排仙官,看樣子都是梵天門徒,沈萬竹沒有讓步,本來往前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仙官都返回來看熱鬧。
“仙門重地,罪仙不得入内,這是上天庭的規矩。”黑發說罷身後的仙官齊齊橫在前,堵住去路。
張連民側身讓出空隙,剛好能讓他們看見南渡這尊大佛,“這位仙君我們可是跟着大司來的,大司是天君親自下帖請來,你這般行為怕不是有違禮法?”
黑風一雙眼一直盯着沈萬竹,“這裡沒人攔大司的路,二位想進進便是。”
張連民往前一步勾起沈萬竹肩膀,“那小仙和中書君都是大司陪同,仙君還是讓路吧。”
“你一個地仙若不是沾了大司的光哪有機會見黑風君?”一個仙官列出隊,趾高氣昂說,“來人請大司入席!”
身後的南渡自然挪步,一衆人見情況松口氣,果然誰都是拎得清輕重,路上的仙官都拱手讓路,沈萬竹和張連民被堵在原地,周圍仙官多數兩眼旁觀。
“師尊。”沈萬竹忽然開口,顯然南渡止步,他直接推開面前仙官,小跑跟上捏住南渡的袖口,露出真摯笑容,“冬雨山的事剛答應完師尊就要抛棄徒兒嗎?”
南渡這張皮上的雙眼微眯起,像是再跟他确認什麼,這時候黑風攜衆仙官走來。
“大司,此人奸詐狡猾最會蠱惑人心,胡亂認師這種不要臉的事都幹得出來。”黑風冷笑道,“今日有我在此你就休想入席。”
沈萬竹冷眼睨他,黑風和一同仙官都做好出劍準備,今日又是不能善了的一天,月夕節什麼沈萬竹倒是無所謂,他今日蹭南渡的光進去隻為了讓這天君解印仙格,如果真動手顯然這件事要難上加難。
斟酌之際捏袖口的手指微冷,南渡竟然反握他手無視全體往前拉,愣神的不隻沈萬竹還有在場仙官,移步擦肩而過間沈萬竹不忘給黑風下臉,眨了下眼,“節哀。”
話一出一排仙官臉色頓時青如石,梵天仙格在星象銷記等同于隕落,此事目前無人敢跟地府要說法,一衆門徒也是因梵天罪仙之身沒有資格跟天君上報。
衆目睽睽之下拉着手不成體統,沈萬竹嘗試抽出手發現這南渡手勁大抓得很緊,他不得不開口,“沒想到大司這麼有人情味。”
接近大殿越發熱鬧,跟南渡打招呼的也不在少數,沈萬竹跟個挂件似的帶在身邊,有點禮貌的仙官跟南渡打完招呼也會順帶對他笑一笑。
好不容易落座沈萬竹感覺手被上了法術枷鎖,“什麼意思?”
南渡目視前方冷漠回複:“既是我帶的人就不能給我惹事,這裡不是地府。”
沈萬竹笑:“說得在地府你就對我很照顧一樣,解開。”
“難道沒有?”南渡慢悠悠握住玉杯,指腹摸着杯身手法稱得上溫柔,“短短幾日我已經救你三條命。”
“是啊,短短幾日我已經放過你三回。”沈萬竹暗裡催動靈力,但沖不開這束縛,“我即便跑了也沒人會給你找麻煩,我留下來才有一堆麻煩。”
“我最喜歡麻煩了。”
沈萬竹簡直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他要走還能對他死纏爛打?
為耳根清淨沈萬竹坐回角落不惹眼的位置,前方來來回回的仙官都默契地往他那兒探頭,張連民趕緊湊過來,“沈兄這管星象的老頭已經入座了,咱們什麼時候溜出去?”
沈萬竹舉了舉手,張連民看見他手上的虛鎖後摸了摸,“這麼好的法器居然用來綁你?這大司的傳聞說不定真不是空穴來風。”
“什麼傳聞?”
張連民低聲說:“好色。”
“?”
“诶我也是聽幾位仙娥說大司手下那麼多徒弟都是用來雙修的,所以才有大司收徒隻看臉的傳聞!”
沈萬竹沉默中取葡萄塞張連民的嘴,非禮勿言。
這種修煉方式并不稀奇,但一想到南渡要收他為徒的事就覺得暈,再看前面,對方若無其事地喝酒,基于沈萬竹的好奇新,猜測雙修修得也許就隻是容貌,畢竟修為上過多走捷徑會走火入魔,而南渡的靈力很純淨。
雙手不能活動就能管住的人裡不包括沈萬竹,那方天君剛露面衆仙官低頭一拜瞬間,沈萬竹已逃之夭夭。
轉頭就見跟随自己的張連民,對方快步跟上說:“沈兄你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