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民:“幾位可以不幫冬雨山的忙,但又何必信口雌黃?”
黑風摸着手中的法器道:“你一個地仙不但多次幫罪仙出逃,還敢護着一幫害人精幾百年,你今日也别想脫罪!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信口雌黃你且看好。”
乾坤鼎移向衆人上空,一幫村民吓得要往張連民方向跑卻寸步難行,求救聲隔在鼎裡。
“你想幹什麼!”張連民要施法把乾坤鼎頂回去,肩上落了一隻手截住動作,他焦急道,“沈兄你這是做什麼?”
沈萬竹道:“要抓水靈乾坤鼎比什麼都管用。”
“可黑風仙君說的是抓獸人。”谷清音一樣擔心村民安全,但由于沈萬竹沒有制止他便隻能一同等待。
乾坤鼎一點點壓制下,村民都集成一團,黑風再添上一張威力符,整座山頓時往下塌半尺,鼎口下漸漸有人受不住灼燒開始龇牙咧嘴,隻是聲音隔斷在内,外邊人瞧了不舒服。
弟子中有人先注意到異樣說道:“師兄你看那個孩子的手臂!”
所指的小孩剛好是谷清音剛才奮力救下的那個男娃娃,他蜷縮在婦人懷裡,兩手緊緊抓着婦人的脖子,一截袖子褶起露出幹瘦的手臂,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棕毛。
張連民下意識抓緊了沈萬竹手肘,“那孩子要不行了沈兄。”
不止那個小孩連同身邊好幾個人都漸漸自顧不暇,雙腳跪上地瘋狂砸頭,見狀黑風露出一抹笑,“冬雨山獸人泛濫,你們到此卻找不到痕迹,難道從未懷疑過這群人賊喊捉賊?”
張連民斥道:“這裡是我守的地,獸人具體情況我怎會不知,我完全可以懷疑你公報私仇用這乾坤鼎造事!”
鼎口完全着地封住,不見裡頭情況,張連民二話不說起咒召喚本在村民身上的法器結界,地面漏光,黑風飛身過來一腳踩在鼎上,“你要與這群邪物同歸于盡我便成全你!”
乾坤鼎威力原在之上,張連民怎麼起咒,鼎紋絲不動,他一擦唇邊血漬指人道:“即便他們其中有人不幸中了邪他們也是受害者!枉你位列天官一點憐憫心沒有!”
黑風冷笑,捏起手中的符要打下去,鼎在進一步下陷前忽地卡住,一杆銀槍竟卡在鼎口與地面連接處。
“不想拎零件走就趕緊拿開。”沈萬竹走到乾坤鼎邊悠悠警告。
同黑風一道的仙官同時拿出武器站隊,法力注入鼎,沈萬竹留下槍隻身飛山前,“趕緊撬開。”
那頭一人對打幾人,張連民往銀槍施法,鼎一點點撬起,鼎上的符紙被消去,谷清音帶着幾個弟子加入。
“今日躲過這劫張某要與幾位拜把子!”
仙官法器連同織成網将沈萬竹圍在其中,金網從頭頂罩來。
往上沒有武器可以戳開,沈萬竹隻好往下跑,仙官位守四方一念法咒,金網如狗鼻子追來,在沈萬竹決心用身體破網之際,三枚羽箭恰好戳開網直射一方仙官。
“仙君快走!”谷清音說罷再次變出羽箭架上弓轉移火力。
沈萬竹趁機十成法力往已翹起一半的銀槍一踹,乾坤鼎滾落,張連民起咒用碗端走奄奄一息的一幫村民,一衆弟子緊随其後禦劍。
“去地府。”沈萬竹當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說罷攜槍返回原路,一把撈走差點落網的谷清音,銀槍扔去攔截半空中幾個法器,人先飛走。
谷清音手裡的箭矢都已使完人累得虛脫,雖然狼狽但也隻能像小雞依母雞一樣把沈萬竹當支點,又不放心道:“武器要是被抓走清音實在不知用什麼還了。”
沈萬竹一邊加速一邊道:“你師尊贈你這把‘千劫’就沒告訴你器有靈?認主的東西落他人手也不過廢鐵。”
谷清音道:“仙君怎知千劫是師尊贈我的?”
“我還知道你是你師尊路邊撿的。”話說着,一股強風從後刮來加速了飛行,沈萬竹手一握,明夷牢牢鑽到掌心。
谷清音一下精神站直了腳,差點把沈萬竹蹭下去,他不好意思地往一邊站了站,“師尊與仙君很熟?”
“不熟。”
“那您為何如此了解師尊?”
沈萬竹鄙夷道:“難道不是對你熟悉?”
谷清音反應過來,看沈萬竹不太耐煩的眼神選擇住嘴。
說起來沈萬竹的确比較熟悉,當沈客那些年寫下的話本裡可就有墨雲仙君和谷清音的故事,當然那東西一半自己想象一半道聽途說。
鏡關下地,遠遠見張連民一幫人杵在那裡,他走過去才看見中間有個躺棺材闆裡的狸奴。
對方見了他一臉驚訝道:“你這凡人從這裡逃走不僅敢光明正大回來還帶回來這麼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