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民雖然沒明白沈萬竹搖做什麼但沒有多問照做,坐上床後見沈萬竹盤腿并伸出兩雙手,掌心朝向自己。
“需要我做什麼?”
“引魄觀心。”
法術如其名,引他人魂魄入體,觀照心象秘境。
“你要我觀什麼,我不會傷到你吧?”張連民話說着手掌心已經貼上去,并合上了眼。
“除非你對我不誠。”
掌心相對,法陣在床上緩緩顯形,靈力周轉,張連民額心亮起木色仙格,魂靈
彎彎繞繞鑽入沈萬竹印堂。
‘張連民’剛落腳靈台便被一股力撞出二丈外地,睜眼猝不及防吃了一驚,沈萬竹靈台竟然如此糟糕,滿地爬行的藤蔓把稀土揭起一塊塊,上空竟然有一樣歪七扭八東西,形态像個人。
“沈兄這是什麼東西?”
沈萬竹聲音隔着老遠地傳來:“當年被梵天打回西海後碰到過一隻厲鬼,為了保命隻好吞并它,這麼多年來我以為它早化成灰了,沒想到還能活着。”
張連民從袖中變出一支筆,贊歎道:“坊間素有傳言‘白日遇魅影莫能抗,世人皆傳需以唇作劍,強吮其魂魄而并之’,沈兄你真下得去嘴啊,連民實在是佩服佩服!”
“……”
看那鬼影搖搖晃晃停在半空沒有接近動作,張連民眯着眼試圖看清點,“話說我隻要幫你看清他的長相,你再将畫做法燒掉你不就好了?”
“不要小觑它。”
“明白。”張連民同時小步往前走,一開始害怕鬼影撲過來攻擊他,直到距離近到擡眼就能看到,這隻鬼影依然泰然若素,似乎對張連民的到來并不稀奇。
“兄台……?”
鬼影沒有動。
張連民壯起膽擡頭看,本起筆的手原軌迹垂了下去,因為面前這隻鬼沒有臉,甚至分不清前後,完完全全就是一重影子,黑灰灰一團。
“沈,沈兄,它沒有臉。”
聽到沈萬竹說:“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啊?”張連民專注盯着鬼影動靜。
沈萬竹道:“也許是因為連我也忘了它原本樣子。”所以靈台裡的鬼影隻是一個影子而已。
張連民手裡的筆大了一圈,“沈兄我有辦法将它擒了強行從你身體裡撞出去。”
鬼影突然有動作,張連民警惕地往後挪一步,隻見那鬼影緩緩張開雙臂,大概是在讓他盡管來。
“……”張連民不屑道,“沈兄你說句話啊。”
“連民,你現在需要抓的不是它了。”
張連民聽得雲裡霧裡剛要問一句什麼意思,腳下地倏地翻轉,他整個人如卷進漩渦失重,随即地上原本緊緊纏在一起的藤蔓開始瘋狂往上竄,張連民差點摔成爛泥剛好被一條藤蔓纏住從‘漩渦’一把拖出來。
在張連民飛出靈台前他将筆沒寫完整的半張符拼力扔回去,還沒看清楚有沒有貼中那鬼影便感到腦後一股抽力!
再睜眼已經回到本體,而原本該在位置的沈萬竹不見蹤影。
“沈兄!”張連民趕忙下地跑去,一拉開門眼睛裡吹進土沙得睜不開。
“蹲下!”沈萬竹将明夷甩出手,長槍铮地一聲卡在門框将‘人’擋回去,不知情的張連民捂着一隻眼看情況。
院子裡竟然多出一顆顱骨,戾氣尤為重。
“這就是你要我抓的?什麼東西戾氣這麼重!”張連民抓着明夷手柄飛到沈萬竹面前。
沈萬竹偏頭咳了一下,手停在口鼻前握着拳,“這個房間還能有誰?”
張連民瞪大了眼,轉頭去看那顆顱骨,“勾陳!”
沈萬竹點頭道:“我原以為還需要我們去找,沒想到自己先等不及了。”
“沈兄。”張連民看見那顆顱骨在發出呼哧呼哧聲,看起來極其痛苦,“我為什麼會覺得它很痛苦。”
沈萬竹道:“它的頂骨挨了明夷兩下。”
“啊?”
“抓好槍,它會配合你的打法。”沈萬竹解了一枚銅币捏在手心。
這頭對話無奈被勾陳聽進去,那顱骨眼見的戾氣變濃,拖着長長的紫色虛影飛來!
明夷起勢,張連民趕緊抓好,有主子囑咐明夷變得無比趁手,張連民一個沒練過長槍的人襯托得像個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