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近時,她放慢了腳步,捏着喉嚨,
“秦魏哥,我們要開始拍攝了,麻煩你…”
誰知秦魏頭都沒側過來一下,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似是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
蘇錦予不死心地再開口,
“秦魏哥…”
秦魏終于轉過了頭,但是可輕易察覺到他的眼神冷了幾分。
“走開。”
他眉眼疏冷,語氣也是充滿厭惡之情。
蘇錦予笑了笑。
這男人,還挺有意思的。
她知道這種男人不能硬來,也就識趣地走了。
那天的寫真,自然是沒拍成。
可是今後的日子裡,她總會有意無意地出現在他們的訓練場地,和他的隊友都已經打成一片。
而秦魏,卻始終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并沒有氣餒。
反而對他的興趣愈來愈烈。
有一次他們赢了聯賽的冠軍,要開慶功會,梁洲邀請她一起去,她就跟着去了。
酒吧光線旖旎,昏沉暧昧,衆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氣氛漸漸被炒熱,梁洲被人起哄着跟她表白。
蘇錦予細眉微蹙。
事情好像變得狗血了。
她擡頭看看秦魏的反應,發現他坐在最邊上,面容依舊疏冷,沒有任何情緒。
下一秒,他卻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蘇錦予目送着他遠去的方向。
他遁入了一片昏沉的紅。
蘇錦予收回視線,衆人的目光還聚焦在她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低嗤一聲,
“對不起,我喜歡的是秦魏。”
話音剛落,震驚衆人。
她就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站起身來,脫下外套,走向秦魏去的那個方向。
她裡面穿的是一條v領長裙,某處溝壑起伏不平。
通風口處,秦魏長腿支地,指尖煙霧騰起。
蘇錦予走過去,揚頭看着他,笑得妖豔,
“借個火?”
秦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将煙頭熄滅,随手地扔進垃圾桶,走了。
沒錯,是走了。
蘇錦予都懵了。
這人怎麼這麼難撩??
難道他喜歡清純那一挂的??
…
從那之後,蘇錦予就改了路數。
扔掉高跟鞋,放棄她那些深色口紅,衣櫃裡的衣服改成清一色的素色,每天的妝淡的她自己都認不出來自己。
而秦魏還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自然不服氣,她就還沒遇到過她搞不定的男人。
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不顧衆人的阻攔,自顧自地沖進秦魏的休息室。
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秦魏。
他好像睡着了,但睡得不怎麼安穩。
他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指尖隐隐發顫,眼角還缱绻着一縷紅,嘴裡好像在說着什麼。
蘇錦予湊過頭去聽,發現他一直在重複呢喃着同一句話,
“晚晚…别走…”
他的聲線在發顫,尾音破碎,聽上去像是在苦苦哀求。
這和平時那個永遠冷漠疏離的他,太不一樣了。
那麼他口中的晚晚,究竟是誰呢?
蘇錦予很好奇。
…
那段時間,她還是随時去訓練場,秦魏依舊冰冷地沒有感情一般。
有時她就在想,秦魏不趕她走,或許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她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緒。
哪怕是嫌她煩,趕她走,他都不屑。
因為他根本看不見她。
直到那一次。
他們上訓前都會把身上的尖銳物品,包括首飾那些全部取下來放儲物櫃,防止發生意外時傷到自己。
那天他的儲物櫃沒鎖,蘇錦予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打開了他的櫃子。
他的櫃子裡面東西很少,正中間卻躺着一枚戒指。
蘇錦予拿起來看。
那戒指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素圈,内身還有些磨損,即使在燈光下也暗淡無光。
蘇錦予嗤笑一聲。
這秦魏,品味也不怎麼樣嘛。
誰知她指尖一滑,那戒指順着滑落下去,掉在地上,等蘇錦予反應過來,它已經消失了。
不知道滾到了哪個地方。
蘇錦予俯下身子找了很久,也沒有那戒指的蹤影。
她有些忐忑,又安慰自己,
秦魏應該不會在乎這麼廉價的一個戒指吧??
但是她還是想等到他們下訓後給秦魏道個歉。
等秦魏出來後,她故意裝得很委屈,希望秦魏能心軟,
“那個,秦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的戒指…”
秦魏的劍眉一下子蹙起。
“說清楚,我的戒指怎麼了?”
“被我弄掉了…”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手腕覆上了一股力,那力道越來越緊,她的手腕簡直要被捏斷一般,痛感無形之中遍布全身。
秦魏的臉色變得煞白,急急地喘着氣,
“在哪掉的?”
他的聲音一改平時的漠然,猶如野獸般低吼。
蘇錦予被吓到了,吐詞含糊,
“我…我不知道…”
下一秒,秦魏突然松開她的手,力度突然轉換,她一個踉跄,差點倒地。
“那你就給我在這找,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再走。”
秦魏恢複了幾分理智,表情卻依然冷厲,
“還愣着?”
蘇錦予吓得臉色青紫,幾乎是趴在地上,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
怎麼就找不到呢…
她害怕極了。
主要還是因為現在的秦魏,比平時還可怕。
最終還是梁洲看不過去,上來勸秦魏,
“哥,你看她一個姑娘,算了吧…”
秦魏眉心蹙起,聲音冰冷,
“你想和她一起?”
“動我的東西,她自找的。”
車隊的人在這個屋子裡走來走去,再加上這裡堆的東西也多,那戒指或許被人踢來踢去,都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最後,蘇錦予由于驚吓,再加上本來就有些感冒,直接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等她醒了過來,和她玩的好的一訓練場工作人員來看她,八卦說,秦魏猩紅着一雙眼,将整個房間掀了個遍,才在一跑步機的下面翻出來那枚不起眼的戒指。
蘇錦予聽完覺得很難受。
她還是想真心實意地去給秦魏道個歉。
走到訓練場時,一隊員卻滿臉尴尬地讓她回去。
“為什麼?”
她不解地問。
“妹妹啊,你理解理解我們吧,隊長說了,誰再放你進來誰就得滾蛋,我們還想要飯碗啊…”
蘇錦予有些怅然。
第二天,就識趣地離開了美國。
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