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闌赤你方才說不食的。”雖說少尊大人一股腦都卷走了,半點沒留給她。
于是保章有些為難,卻抿着唇好半晌還是作出了決定,才拉起闌赤的手奔出了黃中殿,“那好吧,我帶你去向少尊讨回來!”
可講大話的人走得倒是痛快,卻到了跟前,看見那藍袍回眸的一瞬,又怯着腦袋躲去闌赤身後,不敢造次。
說來從前魔地日子也算是安逸,畢竟是修仙一門中少有的妖靈聚集。
傳聞魔祖在那神末之亂下網開大恩将百獸納入其間庇護,這才成就了如今的魔地。
都是些從祖宗起就不會守規矩的,也便就這般成就了魔地的風俗。
可這位少尊大人的出現,打破了所謂的風俗。
他用雷霆手段約束魔地,以不過短短須臾之年就立威至此。
期間也非是沒有不服的,但是揍挨的多了,也便消停了……
“想吃了?”
少尊手中正端着一盤紅豔豔的糕餅,看着闌赤閑閑問道。
他的身前正有一隻小獸,小獸兩隻翅膀長在角上,無毛,展翼如蝠。
隻它現今正焦灼地蹈着腳掌,頭上的一雙小翼也繃的緊張,竟是左右不知怎的揮舞,一上一下的好似要飛出它的腦袋獨自逃命去一般。
少尊見闌赤隻望着卻不肯開口,便又思量下轉了頭,将手中糕點往前一推,竟是吓得小獸伏誅四腳朝天地摔了出去。
這可吓了保章一跳,吃驚問道,“伏誅這是怎的了?今次成了這般模樣。”
“這般模樣?”
似乎不解保章的話,少尊眼中透露出‘你最好細細解說一番’的神情。
“它這般恐懼,可是最近跑出去遇到什麼了?”雖然有些莫名畏懼,可保章還是貼心問道。
“它難道不是看這糕餅心癢難耐?”少尊大人‘無邪’發問。
保章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來。
……是這樣理解的麼?
伏誅都怕到這般了,合着少尊大人以為它是看見糕餅激動至此?
“大抵是腦子有了毛病罷。”
一個清麗聲音傳來,保章又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正是闌赤。
她接過少尊手中的糕點,走到了伏誅眼前,又瞧了一眼那藍袍衣角,亦學着他的模樣将手這般向前一遞。
果不其然,備受驚吓的伏誅又一次四腳朝天的摔在了眼前。
于是闌赤與少尊皆轉頭看向身後的保章,兩雙眼睛都在告訴他:這小獸果真是腦子有了問題。
那一時保章心說,也許最懂他家少尊大人的人,終于出現了……
然他正心中感歎,遠處有人匆匆來報,那侍者面色凝重,說出來意。
原是連石來訪,卻訪尋之人,正是闌赤。
“少尊大人不可——!”
保章一個跟頭便跪去少尊衣角,惹得他皺起眉來,轉瞬如藤球一般将人踢開。
“若再莽撞,便滾回你的與次山。”那聲音幽幽說道。
深知這是惹少尊不快了,保章忙讨巧,畢竟他家少尊大人最是周正,那鬓邊便是碎發都還得梳起兩叢小辮子乖順貼服才好。
“少尊莫怪,少尊莫怪,可這等關乎娃娃性命的‘大事’,保章實難冷靜!”他一臉‘悲痛’,懇切說道。
少尊聞言又看去闌赤,隻那人慣常識海無定,‘癡呆’模樣,叫人無奈。
遂才垂眸瞧着那兩隻鹿角,“說來聽聽。”
于是保章獲釋般迎頭瞧去,一臉義憤填膺,“少尊,娃娃決不能被連石的人帶走!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