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總有一天,少尊會對你刮目相看……”
草原,河畔,日影西下,虹彩相伴,我們曾草絮裡和身以暖,也将有一日,定與你七彩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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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久久,今一年,久兒可就七歲了。”
這是書冥伴着久兒的第四個年頭,曾經一隻羊羔大小的娃娃,這會兒快要及了胸口。
“書冥你呢,你有多少歲數?”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久兒像是醍醐灌頂一般,“沈天哥哥呢?他又是多少歲數了?”
這問題可算是問到了點上,書冥這嘴邊的笑意就這麼僵了,畢竟這他可是不能如實答的。
“莫難為他了。”遠遠的,内室傳來了動靜,少尊提着一隻潦草小馬燈籠出來,隻那身衣裳倒華麗非凡。
書冥一瞧便笑意更濃,那一身璨着金絲的寶藍,配着額盼的雲紋,還端得一枚紅透的寶玉嵌着,貴公子模樣非凡。
“久兒要看呆了,沈天哥哥真是俊。”
少尊冷哼一聲去,端起久兒的小手,把提的燈籠塞去她手中。
“俊的遍地都是,書瞧了千本,字識得萬枚,隻會用一個俊字,端得書冥滿腹經綸,你學了幾分有?”
刻薄,尖酸。
書冥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由抿嘴偷笑着。
誰不知少尊因着前幾日久兒誇了誰家少年郎一聲俊,便叫人放在了心上去。
可久兒哪知少尊複雜心思,隻想着哥哥覺得自己誇的不夠滿意,于是抱着少尊腰間,仰頭讨好。
“我的哥哥,是人間……人間第一俊!是岩邊凜梅,寒泉獨枝,是弦月,是……”
少尊垂眸,笑意難掩,“好了,你的畫呢?”
久兒眯起眼來,送來他直奔了書案,舉起那些最是宏麗的山川。
“在這兒!”她舉到了少尊眼前,“沈天哥哥你看,昨日,哦不,是今晨朦胧間,我好像在夢裡看到了它!”
她探出頭看着自己的畫,“你總說我畫的還欠缺些什麼,不知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便隐約在夢裡真的遊曆了這些山川。”
忽而她又擰了擰眉,“隻這夢,我總是留不住的,便憑着幾分記憶,又修了修,你瞧,是否更是不一般了呢?”
少尊擡手慢慢接過久兒的畫,那是一幅朦胧的山水。
山,無從亂着,水,漫野大地,雲,穿梭其間。
奇幻,朦胧,混沌,像是要撥開雲霧,又似乎要褪于世間。
“哥哥……?”久兒瞧着失神的哥哥不由得試探叫着,卻見他将那畫紙折去,随手放在了桌前。
“哥哥還是,不滿意嗎?”久兒問着,說不失落,又怎麼可能。
少尊輕笑,挽起久兒手來,卻看向了門外的天。
“久兒可以不必再畫了?”
“為什麼?”久兒不懂,但她也知,自己當是不敵大家,怎可能這一幅便不再練習了呢?
聞言,少尊又牽起了她的手,走出了大門。
“哥哥心中的那副畫,久兒已經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