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次外阜送來了幾位兇犯,刑部審訊之下,還未量刑,人就這麼叫久兒斬了。”
少尊撫着手邊的竹條,本是要做一盞燈的,此時也沒了心思。
“這般随性,恐叫人生忌。”
書冥聞聲挑眉,也有抱怨,“少尊您多與久兒相談,都不勸勸……”
“啧——”少尊擡頭,很是不滿,“做你該做的去。”
然則書冥卻未離去,“書冥收到了保章大人的傳信,要見您一面,說是有惑。”
“不見。”少尊不甚耐煩,“告訴他,不許偷懶,自然尋得到。”
“呃……是。”書冥心中竊笑,少尊這會兒模樣可不似在久兒面前時那般的老成。
“還有,折花間備酒。”少尊又道。
于是書冥轉瞬間欲言又止,最後心中歎息。
他想着,宅子備的多餘了,他還是包了那折花間二樓最是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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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羽。”杜離州為她看坐,虹衣羽颔首應下。
“大人休沐日,怎的還來感召院?”虹衣羽慢條斯理的吃着飯。
“鎮北侯之子一行入京月餘,聽聞你似乎與那随行皇商沈天交好。”
“大人無需聽江丙閑言。”虹衣羽自是知曉江丙碎嘴。
杜離州笑笑,他今年三十有三,而虹衣羽,才是年華,與那看去不過弱冠的沈天,才是相配。
“衣羽,我非是阻你姻緣,你也莫要為了口頭之約而心中介懷。”
“大人。”虹衣羽擡起頭,“我與沈天,并非你所想男女之情。”
杜離州歎了一口氣,“當初之言,是因你是我最好的選擇。”
虹衣羽無權勢背景,又為女子,嫁與他後,恐也不會再于感召院任職,那麼帝王之心,總該安穩了。
“大人與我有知遇之恩,虹衣羽隻是幫了您一個小忙。”
“那鎮北小侯爺呢?”杜離州又問。
虹衣羽的手這便罷了,杜離州知自己終究戳中了她的心思。
“他與你軍中先鋒之允,非是玩笑,你也絕對有本事,自在軍中立足,你不該……”
“大人。”虹衣羽放下碗筷,“大人,如我入軍中,您又何當,應了陛下婚娶,永遠受人控制麼?”
說罷,她起身拜禮,“還有公務,大人也莫再多慮了,虹衣羽信守諾言。”
“唉……”杜離州看着她遠去,心中一抹苦笑。
他已剝去皇姓,永居安昭,究竟還要如何,才能安了帝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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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間
“這幾日不見,忙起了?”沈天笑問。
“本是為節慶備去的煙火丢了許多。”虹衣羽坐罷,腰酸背痛的直叫人‘哎呦哎呦’。
“虹大人也會累了。”
“肉體凡胎的,誰不會累。”
沈天失笑,“煙花丢了,還要你感召院出面?”
虹衣羽面色一淡,“杜大人之命。”
“哦?”沈天思量,“想必此事不算簡單?”
“煙花是為陛下壽誕所備,且鎮北侯之子此行定下了婚約,兩相之喜,此事非凡,有人作亂,必要追究。”
沈天随手敲在桌面,忽而道,“你此前約我較量,可還作數?”
虹衣羽微訝,“……作數。”
“那好,後日你休沐,你且去約了皇家狩獵場,我備足銀錢。”
“你……!”虹衣羽失笑,皇家獵場官籍可約,卻很是費銀子。
“沒錯,沈某人籌謀已久了,好不容易逮到你休沐。”
“好好好,那後日,我們一定好好較量一番……”